夏澈回頭,只見一個身影飛快跳過間隔兩米的陽臺,沖過來攬住他腰“炒股虧本了還是被公司開了你別想不開”
宛若被一團火裹著的夏澈“”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某人手死死卡在腰腹,力氣大得讓人渾身打顫。
“開你個頭”夏澈攥緊桿子才沒把外賣丟下去,低聲罵道,“你眼睛瞎了嗎看不見我手里有東西”
裴燎死死抱著他,經過提醒,后知后覺順著他手看過去“你怎么點了那么多外賣”
“講不講理啊裴燎你點完后我一個都沒加,全是你點的”夏澈瞪他,“手松開手鏈硌著我了。”
屋里空調熱,他就穿了件薄短袖,后背往某人滾燙的前胸一貼,燒得都快灼起來了。
裴燎垂眸看了眼,把戴著手鏈的那只手松開,上前一步,保持圈著他的姿勢握住了晾衣桿“自制的釣魚竿夏總還挺有創意。”
體溫越來越高的夏澈“。”
狗男人為什么一點社交分寸感沒有關系好就可以挨得那么近嗎
他不想臀部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被迫直起腰,后腦勺緊挨著對方肩膀,這個姿勢稍一偏頭,嘴唇就能擦上裴燎棱角分明的下頜。
夏澈僵硬地繃著脖子“你覺不覺得太冒昧了”
“有嗎”裴燎倒很淡定,低聲在他耳邊道,“自己點的東西自己拿,不然你等會兒又要罵我。”
“我怎么可能那么不講道理”夏澈耳根有點癢,腰上像箍了把鎖,動彈不得,煩躁道,“那你自己拿,手松開,我要過去。”
裴燎知道過猶不及,輕聲“嗯”了下,把人松開,看著他三兩步跑回屋里收拾桌子,單手拎著桿拽了上來。
和后期才去學搏擊的夏澈不同,裴燎會走路后,裴博瞻就把他扔給了外祖父那邊的格斗外聘教練,先是耳濡目染了解各種打法,又學了理論知識,等年齡一到,直接被扔上擂臺挨揍。
他性格倔,不肯服輸,學起來也不要命,有幾次教練都怕把人打死,專門跟裴博瞻聊過這件事。
結果他親愛的老爹轉頭買了保險,給教練說“打,他要打你就陪他打,打死了我幫你偽造意外證據,保險金咱倆平分。”
裴燎聽得一清二楚,從此人生有了把他爸按在擂臺上暴揍的目標,學得更起勁。
他學的東西沒有固定招數方式,因為家里培養的不是擂臺冠軍,而是繼承人
。繼承人不需要正大光明的贏對手,只需要活命,大多數人力氣跟他完全沒得比。
而夏澈是個薄血易傷的高輸出脆皮,裴燎跟他相處,大多數時候都克制再克制,生怕一不小心留下痕跡。
他把釣飯桿拆開,掛回原位“在你房間吃”
“不然呢你都翻過來了,還要再帶我翻過去”夏澈贊嘆道,“裴總挺牛逼啊,兩米多的距離說跳就跳,小時候偶像是sideran嗎”
裴燎面無表情剝了只蝦塞進他嘴里“你少說兩句行嗎”
夏澈樂了會兒,舌尖舔走嘴唇上沾到的湯汁“你剝蝦,我剝蟹,公平嗎”
裴燎視線匆忙地略過他嘴唇“嗯。”
這頓宵夜大概是兩人認識以來,吃得最和諧的一次。
沒有工作干擾,沒有無關的電話,夏澈隨便聊什么裴燎都能接上。
夏澈必須承認,和裴燎聊天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他們人生軌跡重合太多,不管閱歷還是知識儲備都不相上下,偶爾觀點不同也不會起爭執,更像思想的撞擊和精神的交流,為的不是說服對方,而是為了找到能一致認同的更高層次結論。
如果開局沒有那么大差距,如果后來沒有那么多誤會,如果性格稍微不那么對沖,夏澈想,他們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哦對,還要加上一個如果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周奕歌。
沒有情敵能坐下來好好說話,這場面放早些年是不可能發生的。
夏澈有些出神,沒注意手上的力道,蟹殼刺破手套,扎進了肉里。
他薄唇抿起,沒發出聲音,把蟹殼報復性用力地扔掉。
“你跟螃蟹有仇”裴燎忽然奪走他手里的螃蟹,“太厲害了夏總,小時候偶像是doctoroc嗎”
章魚博士
哦,章魚喜歡吃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