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這么好的生意,服務員開心地拿著菜單去后廚。陳爭也坐下,“你很有經驗。”
鳴寒卻一臉懵,“什么經驗我肚子好餓。”
陳爭眼皮輕輕一跳。
鳴寒立即跟他抱怨,說今天上午辛辛苦苦在警犬基地訓犬,正要吃飯,就接到機動小組老大唐孝理的電話,叫他立即去北頁分局報道,要是敢遲到一秒鐘,機動小組的大門就對他永久關閉。他去了之后就被逮著說案子,還有各種人情往來,到現在是粒米未進
陳爭默默聽完,默默起身,默默轉身就走。
鳴寒喊道“哥,你上哪去”
這時,第一道開胃菜上了。陳爭說“你打點你的五臟廟吧,我看到衛優太了。”
衛優太身為老板,卻也是主廚。他和二中照片中的樣子稍有不同,胡子修剪得很有格調。整個人看上去成熟、可靠,甚至還有點優雅。很難想象他學生時代是個惡霸。
“你是”衛優太放下手中的刀,詫異地打量陳爭。
陳爭拿出證件,衛優太愣了下,旋即洗干凈手,從容地說“陳警官,我有什么能幫助你的嗎”
陳爭說“你還記得曾燕嗎”
衛優太眼珠頓住,方才的游刃有余一掃而空。
陳爭接著道“前不久她被人殺害,我們根據一些線索判斷,她的死可能與她高中時的經歷有關。你是她的朋友,你們高二時打的那場架在派出所有記錄。”
衛優太臉色煞白,汗水從精心打理的鬢角淌下來,“我她我不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陳爭說“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衛優太神思不屬地交待副廚,然后將陳爭請到料理店后院。這里栽著竹子,頗有j國庭院的志趣,陳爭觀察一番,見衛優太正在頻繁地喝茶。
“是多久沒聯系了”陳爭問。
“畢,畢業后吧。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長大了,也明白以前當混混不對。”
陳爭說“真是畢業后不是從曾燕退學時開始嗎”
衛優太杯中的茶灑了,在淺色和服上滲出一大片。
“退學對,對,曾燕她高學了,其實那時候退學和畢業也沒有什么差別,我們都不高考,高三下學期基本都不上學了。”
“可是你們不是在那時突然長大的吧”陳爭盯著衛優太,眼神極靜也極沉。衛優太對視一瞬,立即觸電般別開眼,“什么意思”
“按照常理,那時你們仍舊是朝夕相處的朋友,走上社會后才會漸漸反省過去的所作所為,再像你所說的,成長、疏遠。”陳爭不緊不慢地說“那么為什么,曾燕退學時,你們就像陌生人一般,你、馮楓、柯書兒,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為什么退學”
衛優太的瞳孔突然縮得像針尖一樣小。
陳爭低沉的聲音仿佛籠罩著衛優太的夢魘,“因為在曾燕退學之前,你們之前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讓你們必須遠離彼此,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