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你和劉云天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都沒有真的沒有”
“最后一次看到連上將是哪里”
“我一直和程夫人在廁所,什么都沒看到嗚嗚嗚。”
和真槍實彈上過戰場的士兵相比,耽于享樂疏于鍛煉的上流人士們就像是一群小雞崽,沒有任何反抗余地。
眼看著第一個被審訊完畢的男人濕著褲子被丟出來,在場的人無一不流露出絕望的神情。
他們對今晚的事變多少都聽到風聲,本以為作壁上觀,把連祁干掉就好了,但想象中沒有連祁就群龍無首一片混亂的情景并沒有出現。
慢慢的,終于有人哭著喊道“我、我知道是誰,放過我,我知道還有誰參與其中。”
副官是在看完所有人證詞后收到指令的。
他叫停準備下水搜查的人,險些沒老淚縱橫。
祖宗誒,半天找不到人,險些真以為您折哪了。
半天找不到的祖宗才洗完澡,正溜溜噠悠悠然地適應環境。
房主打開門后就逃難似的進自己房間了,對此,連祁并不介意,他訓個兵還得訓半年呢,屋子里平白無故多了個人,確實要好好適應一下。
連祁在四處摸索了一圈,然后發覺手下的沙發很是柔軟,他很滿意。
再然后發現,自己能清楚地監聽到里間人在床上翻身的西索聲,就更滿意了。
他跟著宋知白回家完全是臨時起意。
不回去有不能回去的理由,想殺他的人太多但露出馬腳的太少,而且撤離路線被扣得這樣緊,說明身邊肯定有保密程度很高的間諜。
今晚的事牽扯太多,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他失蹤了,更甚是找不到尸首直接宣告死亡。
這本來不是什么大問題,奈何連祁現下眼瞎,身體那時有時無的病癥也是負擔,就需要一個可控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以往沒有出現過,不被對手任何人所知,不會被誰刻意查探。
所以這個撞到跟前的路人冤大頭就很合適。
不知道他身份,不用擔心告密。
聽到聲響來幫忙,說明善良。
看到他先是怕得想跑,說明膽小。
遇到危險和他一起躲酒桶,說明聰明。
加上跟來這一路上聽著,這人沒跑幾步就腳步散漫呼吸急促,身體素質一定極差,搞不好還是久病之身,很好壓制。
像這樣一個善良膽小聰明還很好壓制的人,既然遇到了,怎么能輕易放過
哦,還很好騙。
說什么就信什么。
也是自己裝得太真。
連祁從攀上高位以來,做事一向穩扎穩打,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但不得不說,很有趣。
像一場游戲。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露出個難得天真的笑。
那笑容純粹,盛著這個年齡少年人該有的張揚肆意。
薄薄一層墻壁隔音很差,宋知白聽著連祁毫無掩飾的笑聲,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把臉更深地埋進枕頭里。
引狼入室,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