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看到了那個引路的年輕人,他的視角飛速旋轉,看清了年輕人紋在后頸的紋身,那紋身是個英文字母,紋身的主人轉身,似乎是想朝他奔過來抱住他,身影卻飛快淡去,轉瞬浮出別的場景。
有重疊的聲音響在他耳邊。
“哥哥”
“哥哥喜歡我的,對嗎”
“這是少爺喜歡的東西,你不該動,既然動了,那就去死吧。”
“我的主人,我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奴隸。”
“您是喜歡我,還是更喜歡那些畫”
“小少爺,那些畫變了。”
畫紙從畫框里剝落,最終露出了底下的
又一幅畫。
晏棲驚醒了。
他的視線落到身下壓著的畫框上,一股驚悚涌上頭皮,這才發覺他是趴在畫框上睡著的。晏棲忙用雙手支撐著桌面,猛地一下站起來了。
剛才的夢等等
晏棲腦子里不斷回想著最后一個場景,恍然大悟。旋即他小心拆開畫框,看到了畫紙下的又一張畫紙,待到看清里面那層畫紙上的內容,晏棲久久無法回神。
底下的畫還是擁抱,卻又不是。
畫上的人從墻壁里探出身子,無數雙手爭先恐后伸出來,死死抱住墻外站著的玩家,將他一點點拖進了墻壁里,周遭是瘋漲的烈焰,玩家面孔扭曲,瞧著似乎是在驚聲尖叫,而又一只手從他身后探了出來,捂上他的嘴,就這樣將他活活困死在此處。
別出聲
也別想逃離。
否則下場將是萬劫不復。
晏棲頭皮發麻,他只覺得每一個毛孔都附著上了恐懼,身上的熱氣驟然蒸發,他像是一頭栽進雪里,從頭頂一路冷到腳尖。
毛骨悚然的感覺。
晏棲死死咬住下唇,把喉嚨里的尖叫吞咽回去。
原來這才是支線任務想讓他知道的東西、原來這才是關鍵線索要讓他知道的。
他夢到的所有東西悉數和任務息息相關。
一股前所未有的怪異感席卷上晏棲心頭,他無力地張了張嘴,最終選擇將相熟的幾名玩家聚集了起來。
項啟明望著畫框咋舌,“死的真慘啊”他邊搖頭邊抱緊了手臂,面帶后怕。
紅發膽大,舉著第二幅畫在燭光下細細觀察了半晌,側身和她的隊友對視了眼。她把隊友也叫過來了,有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生是寸頭,女生是個冷臉的短發姑娘,晏棲看到她時下意識想到了安溪。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紅發說“那面掛了所有玩家肖像畫的墻,既然是關鍵線索,沒道理會這么吝嗇只給一幅畫,很有可能別的畫下面也有第二幅。”
“要真是這樣,那這副本還真他媽的損啊”寸頭說的畫也是在場其他玩家的心里話。
如果是真的,那說明關鍵線索就藏在城堡隨處可見的畫上,可偏偏這些畫是重中之重的禁忌,導致稍警惕一點的玩家在剛進副本時完全不敢動畫。
線索就在眼前,他們卻怎么都發現不了。
光想想都氣。
晏棲緊挨紀南坐著,聞言開口問“那要去拿幾幅畫來看看嗎”
他往窗外看了眼,天色已然暗沉,現在出去,碰上nc的概率只大不小,更何況,他們還是去拿這個副本最重要的、被嚴令禁止觸碰的禁忌
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