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多少場游戲,就殺了多少人,或親手縱容了多少有罪之人的重生。
但杜苓否決了費允笙的說法“可以棄權。”
趙小薇“到底能不能”
“需要一張棄權票。”杜苓經歷了五個副本,她淡道,“每場游戲里除了車票以外,還有唯一一張棄權票,找到棄權票的人可以在最后棄權。”
費允笙錯愕反問“我從來沒見過。”
杜苓“很少見,但我找到過一次。”
“用了嗎”聞酌隨意問道。
“沒用。”杜苓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五個罪者,頓了頓又說“他們值得一死。”
趙小薇低下頭,勾起嘲諷的嘴角“我們都是因為同樣理由收到的車票,就別在這討論別人該不該死了吧,誰殺人的時候還沒個好理由了”
這話就很耐人尋味在場可沒有人說過自己是因為殺人才收到車票的。
不過沒人追問,聞酌選了個靠墻的角落躺下闔眼。
張詠試探地打破沉默“快三點了,先睡覺吧,養好精神才能更好地活著離開。”
“你們先睡。”
費允笙還不想睡,他想出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七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找不到車票就會永遠困死在李家村里。
他放輕動作將門打開一條縫,想看看老頭的房間熄燈了沒,可剛湊近門縫就冷不丁對上一雙幽幽的眼睛,對方布滿褶皺的臉在燭火中忽明忽暗。
費允笙僵了半天,大腦才遲鈍地反應過來門外盯著他的人是村長老李。
老李語氣詭異“三更不睡,當心鬼敲門。”
幾人不約而同地噤聲,打起十分的警惕看過去,然而老李什么都沒做,只是端著蠟燭僵直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門外再次陷入黑暗。
眾人松了口氣,背后的涼意緩緩散去。
費允笙原本計劃出去探探的心思頓時偃旗息鼓,在張詠和聞酌中間躺下,他雖然經歷過幾場游戲,但保命手段不多。
杜苓吹滅了燭火,她和趙小薇睡在另半邊,特殊情況下男女混睡也沒什么可尷尬的,費允笙將唯一的被子給了她們。
身后的響動慢慢平息,聞酌卻在夜色里睜開了眼睛。
比起怎么通關、車票在哪里,他更疑惑自己為什么會和其他幾個人一樣被拉來這里,又以什么罪名。
至少照片上所謂的罪證過于荒謬,和他記憶里的完全不一樣。
即便真的是因為那場大火,他的罪惡值也不至于是這樣一個數字。
還有費允笙口中的審判長,是他上車前見到的那個背影
聞酌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手上橡皮筋,在輕微的疼痛刺激中進入夢鄉。
今晚的夢有些特別,是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
一個男人在火光中出現,炙熱的大火也沒能讓對方的體溫溫暖分毫,男人用冰涼的指尖輕點他眼瞼“別怕,小魚崽”
眼下的紅痣便由此而來,是對方消失前留給他最后的禮物或許算是禮物。
忽而,大火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手臂好像被什么東西蹭著聞酌下意識反手一扭,聽到一聲吃痛的尖叫。
他冷不丁地張開雙眼,發現自己制住的是張詠,對方因為吃痛手機砸在床上,發出咚得一聲響,卻無人驚醒。
張詠卻顧不上生氣,眼里彌漫著驚恐“我不是故意碰你我好像聽到有嬰兒在哭。”
“費允笙和杜苓呢”聞酌注意到空蕩的床鋪。
“他們不見了。”張詠咽口水的聲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聞酌沒出聲,余光瞥見張詠背后半掩的木窗外,多了半截鬼影。
他抬起食指豎在唇邊“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