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被門檻絆了一下,狼狽地摔在衣柜門口,卻依舊掙扎著爬起來把門打開“快進去”
里面黑漆漆的,村民們已經追到了門口,幾乎將外面圍了起來,費允笙率先撞進黑暗里,緊接著是杜苓,急促間,她看了眼爬半天沒爬起來的張詠,敏銳地感覺不對勁。
“你”
她被跳起來的張詠猛得一推,直接摔在了衣柜里發出“咚”得一聲如驚動群鳥的那聲弓響,村民們齊齊看向房間的方向。
費允笙立刻回頭,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櫥柜外傳來了重重的落鎖聲,張詠壓根沒跟進來。
“操”費允笙只能摸黑扶起杜苓,“村民進院子了,先往前走再說”
可摸墻轉了一圈才發現,這哪里是是通道分明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只有衣柜門一個出口
手機手電筒從他們第一次坐上列車開始就壞掉了,身上唯一能照明的東西就是屏幕微弱的光亮,杜苓帶來的手電筒在昨晚被推下井的時候丟失了,這會兒身上空無一人。
她靠著墻喘息,費允笙尋著光觀察周圍,這個房間很臟,還有一股說不清的怪味,墻上也亂糟糟的,將手機懟近了看,才發現有很多噴濺上來的陳舊血跡,血跡外還有一道道可怖的抓痕。
“這什么地方”
“費允笙。”癱坐在墻邊的杜苓突然說,“那邊好像有人。”
費允笙猛得回頭,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緩緩朝杜苓說的方向走去,看見了地上的一具尸體,有些眼熟。
準確來說,是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費允笙看清了臉,壓低聲音說“是趙小薇。”
“死了”
“我看看有鼻息,應該活著”費允笙突然反應過來,“她也被關在了這里,關掉聞酌地窖門的可能不是她”
“狗咬狗也不是沒可能。”杜苓疲憊地閉上眼,“村民到外面了。”
唯一的出口衣柜外,傳來一片腳步聲,卻沒有一點
人聲。
即便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提起呼吸,心跳得越來越快。
杜苓反倒是平靜了很多“巧克力還剩最后兩掰,吃嗎”
人這一生很苦,死前總要來點甜頭。
聞酌醒得突然,第一眼看見的是地面。
他頓了一會兒才感覺胸口很硌,才發現自己趴在誰的腿上。
“席問歸”意識到的瞬間他就沉了臉。
“醒了”席問歸摁住了他,“別動,抹點藥。”
聞酌半邊衣服都掛在了臂彎,肩膀暴露在空氣里,游走在肩胛骨的指腹觸感很涼,但抹的藥很熱,還有點辣。
他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不知道此刻的肩胛骨有多么慘烈,不僅青青紫紫一大片,還有帶著血絲的刮傷。
這個姿勢很難掙脫,不過抹完藥席問歸就撒手了,任由怒極的小魚崽把他按在地上、掐住脖子“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對我使用手段讓我昏睡”
席問歸無辜道“昨晚真的沒有。”
聞酌壓根不信,他沒管凌亂的衣衫,手上力道猛得收緊“我是不是也說過,不要碰我”
“受傷了就要上藥。”席問歸耐心中帶著笑,好像在哄無理取鬧的人,“這算不算家暴”
“家暴”聞酌譏諷一笑,“我們之間有家這個概念”
小魚崽是真氣狠了,現在是只小河豚,渾身是刺地跪在他身側,還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