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恨
恨尹白海這個欺騙她感情的人,恨席問歸這個兇手,恨恩將仇報的蘇玫,恨瞞下她死亡真相的劉雅民,恨那些明明聽到了、卻無動于衷的居民。
聽了好久的蘇玫顫聲道“他們可能沒想過,江棠可以制造這些混亂,讓電梯失靈,路燈壞其實不是在報復他們,只是想讓他們回心轉意去報警,把當晚所聽到看到的一切說出來呢”
否則何至于怨魂作怪了一個月,小區里卻沒有一個居民傷亡
江棠真正想報復的,就只有他們八個人所扮演的角色而已。
聞酌想起來自己樓下的那個老太太曾說過,她這一個月經常見到鬼。
江棠的鬼魂會去找她,或許不是在嚇她,只是希望唯一能看見鬼、且主動報警了的她再努努力,讓警察來,找出兇手,還自己一個安寧。
這是一個所有人一同造就的悲劇。
兇手再可怕,也不可能一個人對抗多人。
從兩個女生被追開始,到孤身一人的江棠被兇手從二十棟拖到小區門口的包子鋪,這期間應該有至少上百人聽到了動靜,只要下來那么三四個人看看,兇手就不可能再繼續行兇,就算抓不到兇手,也能救下江棠。
或許是怕放跑了兇手被報復吧,或許是真的冷漠,又或許是聽到若隱若現的呼救聲卻不以為然,“誒呀,估計又是兩夫妻吵架呢”,“家暴這種事還是少管,免得惹上一身騷”
哪怕中間只有一個人多管閑事了,就算不救人,報個警,江棠都有可能得救。
可惜沒有如果。
聞酌一直看著手機,一方面是在看席問歸把鄭多乾說的話以文字形式轉換來的信息,一方面是在看自己的san值。
五十三了,再回升七點他的聽力就可以恢復。
蘇玫的san值依舊不太穩定,在三十六左右上下擺動,鄭多乾倒是漲到了六十三,反倒是一直從容的聶松曼san值再以可見的速度規律下降,而陶盛依舊維持在七十幾。
劉雅民和他一樣的數值,只不過他在上升,而劉雅民在下降。
聞酌眸色一動“監控視頻”
如果真是物業解決了監控,那大概率留了備份以防萬一,而昨晚碰面的劉雅民沒幾句話就提到了“自己”的小情人他很可能也想到了原身一定留了備份監控視頻,但沒找到,所以懷疑在小情人那里。
畢竟當晚他就潛入了陶盛家,除了找車票外說不定還有這個目的。
聞酌腳步一轉,剛想往陶盛家去又反應過來不對
他之前一直覺得角色難度失衡,但想通了已經死亡的自己不受禁忌限制后,就明白其實角色難度也不算非常失衡,那么副本直接把席問歸的罪證給到其他人手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來不及多想,蘇玫突然臉色慌亂,說了一句什么。
被迫靜音的聞酌只能從旁邊三人的口型得知他們聽到了警笛聲。
他看了眼手表,已經八點半了,過了他們約定見面的時間。
鄭多乾臉色微變“快走”
警察沒道理這么晚開著警車來查案子,大概率是接到了報警電話,在發現“陶盛”的尸體后,警察必然會對一切舉報電話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