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棟一單元601里有尸體。”
警察的神經頓時繃得更緊了“誰的尸體江棠”
“當然不是。”席問歸勾唇一笑,“是個男人。”
趕來的同事怕出幺蛾子,壓著他就要走“有什么要說的回局里說個痛快”
他們的神經都緊繃極了,實在鬧不清這個變態殺人魔突然自首的原因,怕他是想折騰別的什么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從戴上手銬到坐上警車,這個兇手都沒有任何鬧騰的動作,倒是門口的保安老潘一臉愕然。
“你認識”
“包子鋪老板。”鄭多乾掩住情緒,“大家都認識。”
警笛聲漸漸遠去,小區又恢復了死寂。
一路上,蘇玫欲言又止,聞酌似乎知道她想說什么“你今晚好好休息。”
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態,失去的五感才有可能恢復。
他們走進樓里,湯月理所當然地去按電梯。
蘇玫有些緊張“要不,我們走樓梯吧”
湯月柔弱道“走電梯很累的。”
聞酌沒說話,但站在原地不動的姿態卻表明了他的態度。
電梯很快到達一樓,叮得一聲。
湯月率先走進去,聞酌帶著蘇玫緊跟其后,就算看
不見,蘇玫也能感覺到湯月的視線一直緊緊盯在自己身上。
蘇玫簡直度秒如年,一方面怕電梯突然故障,他們被困死其中,一方面又不知道湯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們順利來到七樓,進門的時候,湯月給蘇玫拿了雙拖鞋,并說“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蘇玫呆滯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不不我不是”
“她是張山的妹妹,就是門口的包子鋪老板。張山殺了人想要自首,便把他眼睛不好的妹妹托付給了我。”
“啊這樣。”湯月似乎有些遺憾,“都餓了吧,我做點宵夜給你們吃。”
“不用,我們不餓。”
“對不餓。”蘇玫違著心說,說完肚子就咕咕好幾聲,從昨晚到現在她滴水未進,不餓才奇怪。但她也實在不敢吃湯月端來的食物,只能這么回答。
哪怕知道很奇怪,但過于害怕、又沒有視力的她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聞酌身邊。
聞酌進了書房并關上門“她哥剛自首,我安慰安慰她。”
砰得一聲,門關上了。
聞酌的背包就在書房,拉鏈處自己故意放的頭發絲還在,說明湯月沒碰過這個背包。
他打開拿出一瓶水和面包遞給蘇玫,隨后便坐到電梯面前插入了從席問歸那里拿到的u盤這才是他跟湯月回來的目的。
其實監控錄像看不看都沒關系了,因為大部分的故事他們都已經還原了出來,看監控錄像也是為了佐證他們的推斷。
監控的內容與他們想象的并無出入,只不過里面并沒有拍到包子鋪老板的臉,他穿著雨衣,雨衣帽遮住了他的眉眼,只有微微上揚的唇角偶爾暴露在空氣里。
兩個女生拼命逃竄吶喊,可狂風暴雨遮蓋了一切聲音但真的沒人聽見嗎
如果沒人聽見,原先燈火通明的小區為什么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那些溫暖明亮的燈光會一盞接著一盞熄滅
聞酌甚至在監控里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尹白海站在陽臺上,愕然地看著不遠處。
那個穿著雨衣的惡魔突然沖著他的方向抬手,手指一點一點微揚的嘴唇還在低喃什么“一,一,三”
他在數樓層。
數目擊者的樓層。
隨后,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尹白海身后,細長的利器刺入了他的脖子,尹白海不可置信地倒下,堪堪轉身看清了身后人的臉是一直溫柔體貼、人畜無害的妻子湯月。
惡魔數著樓層的手一頓,灰暗的環境里,兩個病態的人隔著七層高遙遙相望,一個穿著雨衣,一個穿著真絲吊帶裙站在擺滿花盆的陽臺上。
張山像是一只喜歡捉弄虐殺獵物的貓,他不斷地追近,又不斷放手,在磅礴大雨中一步一步擊潰她們的心理防線,欣賞著空氣中彌漫著的崩潰絕望的氣息。
從晚上九點開始,到凌晨一點。
整整四個小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