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樓上弒夫的湯月,卻恐懼那晚的雨衣變態報復。
但直到抱著孩子走到小區門口,才發現商業街上的那家包子鋪被警察封了起來,里面還有警察蹲著身體在檢驗什么。
她瞬間明白了什么,捂嘴嘔得撕心裂肺,孩子都險些沒抱穩。
從前她就很喜歡這家包子,還看老板張山年紀輕輕都沒對象,想著要把他介紹給自家親戚的姑娘,畢竟年輕有為待人禮貌,長得又好,到哪都受歡迎。
腦子閃過過去無數個早晨笑著對話的場景,她難以克制地感到惡心。
原來那一條條冰冷尸體背后的兇手,有時候很可能就是生活中最長碰面的人。
“嘔”
小孩子被媽媽嚇到了,呆呆看了一會兒,隨后哇得嚎啕大哭。
哭聲中參雜著居民的討論聲“這下完了,兇手是包子鋪老板,那些媒體就更有噱頭了。”
“我老婆這幾天在家氣得心臟病都犯了,本來這房子就是為了學區買的,結果是開發商忽悠我們,說什么旁邊會建學校根本沒影,政府只是暫時有這么一個提案,但我女兒明年就要上學了。”
“哎喲,誰不是呢房價大環境本來就不好,又出了這么多條人命,咱這小區的房子是徹底爛手里了,想賣掉置換都不行。”
“多降點說不定有人買。”
“降那么多都不夠填房貸的啊”路人一拍手,愁眉苦臉。
“我家還不是一樣,當初欠親戚的首付錢都沒還沒還完,真他媽造孽啊,要殺怎么不去別個小區,非
禍害我們”
女主人嘔得更厲害了,看到路人異樣的眼光,連忙抱緊孩子匆匆攔下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鉆進去。
車尾氣卷了一地,女主人隔著車窗,愣愣地看著這個住了兩年、熟悉又陌生的小區。
heihei
聞酌走到過道窗戶看了眼,在外面人群里發現了一個眼熟的面孔dashdash作為乘客、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鄭多乾。
只剩十二個小時了,但昨晚收到的手機通知卻只有五個人找到了車票,鄭多乾和蘇玫都還沒有。
而他走出六層樓梯的時候,人群里的鄭多乾已經消失不見。
一直跟在身邊的席問歸用手在他背上寫著小魚崽,去吃飯。
heihei”
胃確實空了,昨天就吃過一餐,一直到現在都沒進食。
聞酌往聶松曼所住的八棟走,短短幾十米,聽到的大多議論聲都是兇手的憎惡,只不過不是對兇手殺人的憎惡。
“怎么又來一個”
“聽說之前十九棟那個是包子鋪老板殺的這個不會也是吧”
“一個月前那兩個會不會也”
“瞎說什么,我看那天晚上就是你們聽錯了,估計是下大雨野貓鬼叫吧,你們給聽錯了”
“不管殺了幾個,要殺去外面找別的地啊,現在可把我們害慘嘍”
“想想好的,總比那些買了爛尾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人幸運多了,將就住吧,還能怎么樣”
“我孩子還有兩年就該上學了,沒有學區名額就得上私立,一年至少多燒一輛車的錢”
聞酌逆著人群往八棟走,今天的太陽格外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