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員點了根煙,無所謂地問“走不走”
聞酌“走。”
售票員“到哪”
聞酌“隨便。”
售票員“”
他盯著聞酌,險些以為是來砸場子的了,片刻后,他哼笑著給聞酌拿了兩張距離不長不短的票“去玩玩吧,十七號纜線。”
聞酌夾過票就走。
“怎么,想吃霸王餐”
“付錢找后面那位。”
席問歸“”
兩張票挺貴的,要60車幣,所以很多人寧愿花小半天的時間走到想去的地方,比如黑市,把車幣留著交易,也不愿意坐纜車。
乘坐纜車要從旁邊的樓進電梯,電梯也非常破舊,鐵皮門,都生銹了,最外層的防護門是一道鋼絲交錯的鐵門,跟監獄似的。
明明按了去頂樓的電梯,車
廂卻先往下一顛,然后才突然朝上行,伴隨著鋼絲摩擦的擦擦聲,聽著就不太安全,但這里的人顯然習慣了。
樓頂還算高,有零星幾個人,天臺邊緣沒有防護,多走一點就會掉下去,站在這里倒是可以更好觀賞這座主城。
城市的整體色調就是灰蒙蒙的,一眼望不到頭,壓抑,憋悶,無數條交錯的纜繩,就像是一根根木偶線,由看不見的手吊起一棟棟傾斜的樓房。
偌大的主城就像神的玩具,那只看不見的手一松,一條條纜線就不再繃緊,樓房也無法屹立,隨之坍塌。
聞酌拆進了陳舊的閘門,一輛纜車從看不見的地方滑出來,剛好兩人座,唯一的防護是身前的橫桿。
出發之前,他聽到不遠處有人跟同伴嘲笑“傻逼,下雨天做纜車。”
聞酌瞥了他一眼,很快就知道那人為什么這么說了。
頭頂雖然有遮棚,能擋雨,但纜車的速度出乎意料得快,在絕對的速度下,雨勢已經傾斜了,就跟刀子似的往身上扎,刺刺地疼。
特別是這輛纜車時間不算很短,要二十分鐘。
席問歸倒是笑了,笑得還挺愉快。
聞酌甩去一眼刀“故意的”
席問歸立刻斂了笑意“帶你體驗體驗,其實挺刺激,不是”
聞酌看了眼他,拉起橫桿就下去了,席問歸跟在身后,竟然升起了一股微妙的遺憾,沒被叫滾。
小魚崽這次竟然沒生氣。
隨著破舊的電梯下了樓才知道,這張票是通往黑市的,而黑市在地下二層。
電梯還是熟悉的擦擦聲,仿佛下一秒就會斷開砸下去。
這里的人就非常多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難聞的煙味彌漫,往里面走走,很多人就在路邊擺攤,售賣的票就用石頭壓著,價格有高有低,但買賣自由。
聞酌看了眼,睡美人普遍價格竟然要60一張,這樣一個搖雙方情愿、看起來十分雞肋的票都這么貴,卻有不少人買,因為它真的算很便宜了。
聞酌蹙了下眉,瞬間消了買票的心思,借給趙小薇300車幣后,他身上其實所剩無幾。
席問歸“我有。”
仿佛看出了聞酌的沉默糾結,旁邊一個翹著二郎腿的女攤主悶笑兩聲“要是沒錢的話,陪我睡一晚啊這里的東西隨便挑你倆隨便一個都行,兩個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
周圍聽到的人瞬間哄堂大笑,這里沒人會覺得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有什么不對,大家實力至上,都只為快活而已。
聞酌語氣平淡“不了,他技術太爛了。”
女人眨眨眼,還想再爭取一下“那你呢你教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