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你怎么樣,就去了。”
然后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抱著魚缸站在門口,說出了一句讓他極為意外的話“它要死了,需要放生。”
回到廣闊的河里,這條一直被養在魚缸的魚或許就不會死了。
席問歸第一次產生好奇心,對那樣年幼的聞酌。
那時他還不叫席問歸,準確來說,那時他還沒有名字。余光里,那個孤兒院的門口寫著“歸心”孤兒院,于是他就著聞酌的姓,隨口編了個名字。
席問歸的回答說明了很多問題,但也多了很多問題。
聞酌沒法繼續問了,眼皮倦得睜不開。
“席問歸”
“嗯”
聞酌的手搭在席問歸腿上,沒了動靜。
席問歸沒什么情緒,他放好聞酌的胳膊,俯身親了聞酌的額頭“我等會兒回來。”
紀新路正往車站的方向趕。
月黑風高的,感覺周圍到處都是滲人的影子。他不需要參與審判,只要這些人沒抓到自己,被送去監獄的就是他們。
他只要去車站,安靜地等著列車來接他就行。
可那該死的混蛋
他踩碎了自己的蛋,是真的碾了稀碎,他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在主城見過他,知道他的罪名,才這樣對他。
可那又不是他的錯。
是那些學生下賤,每天穿著那些短的裙子勾引他,不自愛,哪個男人能忍
那些好學校里搞學生的教授一大把,怎么非抓著他這么個大專老師不放
他本來想殺的是把他綁起來的男人,沒想到另外一個先出來了。
不過看這兩人關系不簡單,能殺一個是一個,也不虧。
紀新路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試圖忽略下面的劇痛。
就算幾個小時過去了,疼痛非但沒減輕,反而愈演愈烈了。
車站快到了。
希望近在眼前,他只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捱過這一個晚上,他都舒服了,這一個副本賺到的積分絕對夠他揮霍好幾個月
不不,得出去找最好的醫生給自己治治傷這可是他在主城唯一的快樂了,誰讓他不愛賭呢
“怎么還沒到”
紀新路滿頭大汗跌跌撞撞地跑,車站明明就在不遠處,但他都走了快二十分鐘了,還是那么遠就好像在原地踏步。
他突然想起一張票的名字鬼打墻。
他之前也用過這張票對付別人,看著對方自以為在上下樓梯實際上在驚恐地原地打轉,別提多有意思了。
他轉了一圈,警惕大喊“誰,誰干的你他媽給老子出來”
一想到有個人在附近看猴戲似的看他,他就蛋疼。
鬼打墻破不了,他只能等票的有效時間過去。
他一直警惕地盯著周圍,但好在等了二十分鐘也沒人過來殺他。
過了會兒,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試探地往車站那邊走了兩步,好像確實脫離出來了。
周圍壓根沒人,只有一簇簇像鬼影一樣的野草樹木,寂靜得跟墳地一樣。
寂靜
他停下腳步,突然意識到什么,周圍不僅沒有聲音,連風都感受不到了,他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
他猛得回頭,身后赫然站著一個身穿斗笠的男人,對方一爪掏穿了他的腹部,他不可思議的低頭,只看到了灰色的、沒有皮肉的可怖骨骼。
抬眼望去,對方斗笠下的臉似乎也沒有血肉,隱約可見一個灰色的骷髏頭。
“審、審判長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