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問歸倒是有辦法讓這個“入侵者”滾出聞酌的身體,可一旦攻擊,聞酌的身體勢必也會遭受疼痛。
席問歸從前從不認為疼痛是個問題,可在這一刻還是投鼠忌器了。
聞酌是會怕痛的,否則不至于在用傷他的身體后,把他忽悠回來“繼承疼痛”。
席問歸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看向假聞酌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幾分了然,他似乎已經知道占據聞酌身體的人是誰了。
假聞酌有種心頭一涼的感覺,似乎這一瞬間所有秘密都無處遁形。
席問歸冷道“他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須還出位置。”
就算傷了聞酌的身體有什么問題他可以在聞酌回來之前用最高昂的票讓他的身體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但聞酌沒有回來之前,他的身體一直空置,總是會有“人”想要占用的。
“否則我會用別的辦法讓你消失。”
“好。”假聞酌下意識回答道,然而下一秒就為面對席問歸時、內心本能泛出的恐懼而心驚。
今晚的捉迷藏游戲還在繼續,外面依舊十分危險。
席問歸在帶上柜門之前突然想到什么,道“不許摸這具身體,不許用它和002親密。”
“”
“砰”得一聲,席問歸甩上了柜門。
將更衣室鎖死的聶松曼躲在這里,看著躺在更衣凳面色慘白的醫生,無聲地嘆了口氣。
醫生還沒死。
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個副本的具體故事,但醫生顯然不是“人”。被滯留在這里的、曾經的罪者雖然怨氣很重,但似乎都不太想攻擊醫生。
前面聞酌扔下季賬,幾乎把醫生的腰都砸斷了,然而卻還活著。
聶松曼擔心這會導致聞酌失去“出院資格”,也隱隱覺得醫生一直死不是好事,便把他拖回來,嘗試用了張票。
有些票對nc也一樣有用,聶松曼是清楚的。
果不其然,用了票以后醫生的狀態就逐漸恢復了雖然腰還是斷的就是了,也不知道明早會不會“刷新”狀態。
“我也算是救了你,能告訴我一點有用的信息嗎”聶松曼注意著周圍動靜的同時啟唇輕笑,“比如,你解剖了自己女兒、掏出了她的所有臟器是為什么她的尸骨又在哪里”
“聽他們說,五芒星是用來鎮壓惡魔的”
聶松曼從前是不懂這些新奇的字眼的,她來自早聞酌近百年的時代,在與列車上形形色色的乘客交互以后,她才了解到更廣闊新奇的世界、以及那些在她的時代難以理解卻真實存在的事物。
醫生無動于衷,仰看著天花板。
聶松曼摸了下下巴“雖然報紙說你是個殺人狂魔,以解剖分尸為樂,但我倒是不覺得。”
“地下室的五芒星鎮壓的應該不是那些病人亡魂吧是你的女兒”
醫生手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為什么”聶松曼問,“你覺得自己的女兒是惡魔嗎她做了什么”
“是她殺死了你的病人”
醫生閉上眼睛,突然張口“你沒有罪,008,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聶松曼“什么”
醫生的聲音喑啞而輕“我在你身上看不到罪。”
聶松曼許久沒說話。
她確實沒有罪,畢竟她是聶丞用車票換來的死而復生。
醫生的話勾起了她的一些久遠的回憶,那時候,她和聶丞都還沒進入這個世界,還活在一個混亂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