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也沒有確切情報,只是懷疑周天輝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反社會行動”孟曉看向袁歲,向她求主意。
這情況,到底是能跟她說還是不能跟她說啊
如果周天輝箱子里裝的是儀式道具,他如果在地鐵上進行儀式呢
對一輛正在行駛中的地鐵,他們這些超凡者也束手無策
或者聯系站內人員讓他們立刻停車不,這肯定會打草驚蛇,周天輝這樣狡猾的家伙要么直接逃脫,要么干脆用全車人的性命做人質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排其他的官方超凡者在后面的站臺上車,趁著周天輝還未反應過來時將他抓住。
萬一在那之前他就完成了獻祭呢
難道要拿全車人的性命去賭嗎
“如果我成功制止了周天輝,能算見義勇為嗎”應不洄冷不丁地說。
孟曉一時沒回神,下意識說了句“算啊”
應不洄問“見義勇為有獎金的吧”
說話間,應不洄已經走出了衛生間,抬頭看向進站時刻表。
“一個好消息玫瑰路這站比較特別,等車時間很長。”
應不洄說,“這站路是短途列車和長途列車交替進站的,短途列車進只剩兩站路到終點站,長途列車還有十二站路,為了車上有足夠多的人數,他應該會選擇上長途列車。”
孟曉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你別”
應不洄在距離安檢員幾步之外的位置。
她舉著手機抵在耳邊,注視著安檢傳送帶。
“我現在帶著管制刀具,安檢我過不去,你們有辦法讓我進去嗎”
她看向綠色的倒計時,“還有四分鐘。”
“車門即將關閉”
周天輝靠在角落里,那是每節車廂的末端處,上面還印著方便殘疾人使用輪椅的標記。
他已經快四十八小時沒入睡了,眼皮不受控制的打架,幾乎要耷拉到下睫毛之下了。
在他不遠處,幾個中年女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他聽不清,只感覺煩躁得很,想讓這一切都安靜下來。
在車門關閉的提示音即將到達尾聲時,他只聽到一聲“砰”的響聲。
一個年紀不大,看著是高中生的少女一路猛沖了進來,因為慣性直接撞到了另一頭的車門上,把旁邊幾個正在聊天的阿姨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她。
“沒事吧小姑娘”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站起身來,“你要不坐坐我馬上就下車了。”
那小姑娘肩膀一提,扶著車門站了起來,嘴里還在念叨著“我沒事”
周天輝在一旁用鼻子冷哼一聲。
這一幕真是和善、友愛、充滿了和睦的氣息啊
可他偏偏就是討厭這種,這無非是人為了讓自己不受社會道德指責而裝出來的虛假的善意,從哪個角度想都令人作嘔。
這種如被蚊蟲在耳邊飛舞般煩躁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周天輝看向自己的行李箱,陰沉的表情逐漸轉喜。
前幾天,他為了躲避官方超凡者的追捕,不得不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換了許多據點。
在昨天夜里,一位自稱是原始大地的成員的男人找到了他,并給了他一個加入原始大地的機會周天輝激動地恨不得當場將心臟掏出來讓那人觀摩一番自己的虔誠。
對方告訴他,需要他完成一個任務。
他要在這座城市進行一次獻祭,將最純凈的靈魂獻給它們找到的救世之神。
而完成這個大型獻祭需要一個連環陣法,必須同時啟動主陣和四個輔陣,主陣是為了將選中的靈魂送往深淵,而輔陣則是為主陣的傳送養分性價比最高的養料是人類的靈魂。
自稱原始大地成員的男人表示,他會自己負責主陣和吸引官方主要注意力,周天輝負責完成其中一個輔陣。
周天輝辛苦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崇拜的原始大地注意到自己,注意到他這個無比虔誠、和他們有著同樣信仰的人。
如今這個機會擺在面前,他斷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當然知道面前的男人說的也可能是謊話,但他愿意賭一把。
這列地鐵上的所有人,都是偉大救世之路上的不可或缺的養料。
他們應該感到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