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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正濃。
夕陽光線將商從洲的臉部輪廓照的鮮明,清雋的臉,冷冽的眉,眉弓下的桃花眼,不含任何情欲,語氣正經的,仿佛像是在和書吟談一樁合作。
書吟于是也公事公辦的口吻“你好像也喝了酒。”
她聽見了。
他說他也喝醉了。
兩個醉鬼,醉酒后做的事,當不了真。
“我是喝了酒,我可能也醉了,但是部分情節,我還記得。”商從洲沒有任何辯解的想法,姿態從容的,仿佛不管書吟說什么,他都能游刃有余的應對。
那時的書吟并不知曉,坐在她面前的商從洲,極長袖善舞,能舌戰群儒。他不依靠任何人脈,在華爾街那種魚龍混雜,全是毒蛇的地方,建造了屬于自己的關系網、人脈圈。
黑的都能被商從洲說成白的。
商從洲不急不緩道“我記得,我們的第一次,是我躺在下面,你坐在上面的。”
“”
“是你強上的我。”
“”
“我想把你推開,但你不愿意下去。”
“”
“你占我便宜。”
“”
商從洲越說,書吟臉越紅。
腦海里,不受控地浮現那晚的場景,畫面,甚至呼吸都近在耳畔地響起。急促的,輕柔的,喘息與吟哦聲交錯。
大腦里,有不合時宜的聲音。
現實里,是他斯文正經的陳述催問。
書吟的思緒紛繁,復雜。
過于混亂的情形,她大腦都要炸開了。
“等等,”書吟打斷他,胸腔起伏,調整呼吸,“商從洲,我想你應該見過很多類似的事情。成年男女,看對了眼,開個房,一夜之后,相安無事地分開,繼續各自的生活。”
“我沒見過。”商從洲面無表情地否認,語氣迅速。
書吟啞然,默了默,“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我不認為第一次很重要,我想你應該也不是那么保守封建的人吧”悄然試探著。
商從洲微笑。
書吟以為他贊同自己的觀點,松了口氣。
“抱歉,我始終認為,那種事情,只有和我人生的另一半才能做。”
“”
書吟臉上表情僵住。
商從洲眼簾一壓一抬,眉目清明地望著書吟“我的家庭情況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家四代從政,家風森嚴,父母長輩們對我的管束嚴格,尤其是異性交友方面,要我潔身自好,不可隨便和異性有肢體接觸。我和你的肢體接觸,想必你應該清楚,該接觸的都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也都接觸到了。”
他拿過茶幾上的杯子,抿了口水。
他皮膚白皙,手上的脈絡如清晰的河流。
那只手,白凈如玉,塵埃墜入其中,都像是種玷污。
那晚,也正是這只手,溫熱而放縱地絞動著她,讓她失控。
書吟登時口干舌燥,忍不住,干咽著空氣。
商從洲見她的小動作盡收于眼底,氣定神閑道“書吟,發展都現在,只有兩個結局。”
書吟“哪兩個”
商從洲“第一,我對你負責。”
書吟“我選二。”
商從洲唇畔溢出輕笑,溫文爾雅“二就是,你對我負責。”
“”
“”
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來了。
書吟整個人都處于混亂中,壓根沒心思找商從洲話語里的漏洞。漏洞百出到,連商從洲自己都心虛,他伸手,摸了摸鼻尖,而后,偏過頭去。
有一瞬,不敢看書吟,怕被她察覺到不對勁。
什么管束嚴格,他爸媽對他的教育,從來都是給他意見,他采納也好,不采納也罷。反正不管他做什么,他家里人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他。
書吟心里百轉千回,明明她都在心里和他劃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