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負責嗎
因為一晚的意亂情迷,所以要把一輩子都搭進去嗎
這對商從洲不公平。
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直到,門被人敲響。
銷售有苦難言,轉眼就到下班時間,再不提車,天都黑了。
于書吟而言,銷售的到來,是救命稻草,她看向銷售“可以提車了嗎”
銷售迎著商從洲涼颼颼的眼神,顫顫巍巍地和書吟說“車鑰匙在這里,提車前,您得先下樓把剩余的錢交了。”
書吟“好,謝謝。”
她轉身離開,沒看商從洲一眼。
無視他,冷待他。
商從洲倒也不急,他不怕她跑,他有的是耐心。
更何況
他從她的眼里,看到了,她在動搖。
約莫過了五分鐘。
手機震動。
解鎖。
看清發信人后,他嘴角翹起愉悅的弧度。
是書吟發來的消息你開車來的嗎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她太講禮貌了,把他扔在這兒,良心上,過不去。
商從洲邊回她消息,邊下樓找她。
書吟站在車旁,見他出現在視野里,耷拉著眼,沒看他。
她輕聲說“我很多年沒開車了,車技不太好,你真的要坐我車嗎,還是打車回去”頓了頓,迫切之情溢于言表,“我可以幫你打車。”
商從洲低斂著眸,笑意不達眼底“坐你的車。”
“哦。”書吟說,“那上車吧。”
轎廂里,氣氛,有瞬間的凝滯。
因為方才的事,因為那晚的事。很多事,發生了,如水過無痕,輕松釋懷。但是那件事,對彼此而言,是初體驗,人生第一次,與異性親密接觸。
如商從洲所說,不該接觸到的,連她自己都沒有觸碰過的自己的身體的境地,他都進入過。
忘不了。
車窗,突然有幾滴雨砸了下來。
剛買的車,書吟并不熟悉,連雨刮器都找不到。
她手忙腳亂地,一會兒左轉燈亮了,一會兒又是右轉燈。
商從洲看不下去,趁等紅燈的空隙,越過她,手放在雨刮器按鈕上,“這個是雨刮器,往這邊轉一下,就可以了。”
他演示著,雨刮器隨之運轉。
他靠過來的時候,四周的空氣,都被他身上的氣味占據。
溫涼乏味的雪松冷香,細細密密地滲,滲進她的喉管里,她喉嚨哽了下。有種無形的壓迫感,侵襲著她。
書吟把著方向盤的手,指尖用力收緊,低聲“嗯。”
商從洲眸間微暗,他回到副駕駛。
綠燈亮了,他語氣是一貫的清淡又不失溫度“什么時候考的駕照”
“大二升大二的暑假。”書吟說。
“考出來就沒開過車嗎”
“沒有,大四的時候找了份工作,是給一個外企的高管當生活助理。她有時候應酬,會讓我開車。”
“看來是個女高管。”
男人可沒有這么細心,男人恨不得把女人當做應酬的籌碼。這種齷齪事兒,商從洲司空見慣。
“嗯。”書吟忍不住說,“是江教授介紹我去當她的生活助理的,那個女高管,我私底下叫她溫姐,她以前也是江教授的學生。”
商從洲深眸含笑“我姨夫對你挺好的。”
書吟說“因為我家里條件不太好,我挺缺錢的,江教授知道,所以經常給我介紹工作。”
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忽然提到了她的家庭,商從洲哪里能不明白她的用意。
可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家庭如何,只是嘆了口氣,嗓音破繭成絲,一絲一絲的,是數不清的心疼“書吟,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