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婆,”
林染眉宇間染上一點難過茫然的神色,“我跟阿宴哥的婚事是阿宴哥退的呢,我年紀小,沒什么見識,有時候還很壞脾氣,我阿爸說我這樣根本配不上阿宴哥,說要先送我去讀一段時間書好好磨磨性子呢。”
聲音越說越小。
“哎呀。”
七叔婆大為憐惜,伸手握了握林染的小手,哎呀,這小手滑得呀,跟新鮮做的鮮乳糕一樣,想到這孩子從小沒了媽,就生父繼母一味的寵,到底不一樣,忙安慰她道,“怎么就沒見識了你現在知道脾氣不好了,以后慢慢改就是了,我看你現在就很好”
林染就“嗯”了一聲,道“有時候忍不住。”
她可不會限制自己發脾氣的權力。
幾句話說得七婆心軟得喲,覺得是阿染的話,就是有點小脾氣也沒關系啊
等林染離開,后面一個阿婆卻是“嘖”了聲,陰陽怪氣道“這許家不要,又想回來找阿宴了難道我們阿宴是撿破爛的那肯定是不要啊,不過我看這位經了這一遭,怎么我瞅著覺得還學了些妖妖嬈嬈狐貍精的本事,裝模作樣起來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式的。”
是族里的五叔婆。
一說簡直想拍大腿,剛才那架勢可不就跟個撓人心的小狐貍精似的看得人心癢癢的,哎喲,這年輕男人哪里受得住
不行,得趕緊回去想想辦法
七叔婆一定這話卻不依了,惱道“五嫂子這是什么話有這么編排小輩的嗎往日里阿染阿爸給你們家送各種節禮,各種幫扶的時候可不見你這么說話你可別以為阿染跟阿宴不能和好,就能有你那個侄孫女什么事”
五叔婆有個侄孫女,家里在九龍城寨那邊開了個雜貨鋪,以前倒沒看出來,自從江宴家里出了事,江宴和阿染退婚,就整日地往江貝村跑,就算江宴從來沒搭理過她,也沒能澆熄她的熱情,她和五叔公五叔婆一家卻覺得江宴家敗落了,她愿意嫁給江宴一起捱苦共患難,那是什么品質江宴自然應該感動珍惜
五叔公甚至上了江宴家門想直接仗著長輩的身邊把親事訂下來,可惜江宴不買賬,直接帶門離開,然后請了族里最有威望的三伯公冷著臉把他訓了一頓,勸他別再打什么荒唐主意,才消停下來。
五叔婆被七叔婆一罵臊得老臉通紅,但又不甘心,道“我侄孫女怎么了至少我侄孫女是在阿宴最艱難的時候過來的,能不離不棄一起捱苦可不是那等人富貴的時候貼上來,人一落難就跑,高下不是立見”
七叔婆生氣,罵道“你耳朵都聾了阿染說什么你都聽不見再說了,什么不離不棄一起捱苦,你當你們心里打什么主意別人不知道呢阿宴家再遭難,那一座宅子一艘船也有個十萬八萬,裝什么一起捱苦共患難呢也不看人家阿宴根本就懶得搭理。”
五叔婆“”
好氣哦
可感覺到周圍一圈人看自己或不贊同或看笑話的眼神,也只能跺了跺腳,嘀咕著“給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呢,就退了個婚,回頭紅個眼睛,你們還就個個心疼上了”,轉身又惱又不甘地走了。
林染可不知道她后面還發生了些爭拗,她一路裝作斯文乖巧跟人打招呼回了家,家里群姐在廚房做飯,其他人還沒回來,可是松了口氣,蹬蹬蹬上樓就往床上一躺,扯了被子就把臉一蒙。
哎呀。
先前自從開始跟江宴說交易,就強行把那些畫面壓下來,一路上招呼村里人也顧不上害臊細想,這會兒自己一個人一躺下,那些畫面就刷一下扎堆竄了出來,還清晰無比
林染心“砰砰”的,一面覺得這都叫什么事,一面又有點心驚肉跳,后面的重點竟然偏向大佬的身材好像是真好啊,不知道摸起來手感怎么樣,用起來啊,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一下子拍了拍自己被被子蒙住的臉,覺得這想法實在有點危險
那可是拿她骨頭做手鏈的主
走,還是趕緊走
等著被人拆骨頭嗎
可是就這么一句話,為什么又想偏了,哎呀,她沒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