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也不會去打差評,而是打開手機備忘錄,將這一家的這個飲品記下來,下次絕不會再點。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喬頌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后,決定讓眼睛休息一下,起身來了這一層的休息區,一整面的落地窗被雨水沖刷得留下一道一道的水痕,她走了過去,悠閑地俯瞰這座城市。
“小喬,在看什么呢。”
工位旁的同事提著幾個外賣袋往辦公室走,看到她站在落地窗前,不由得上前來問道。
“肖總”
肖恪起身,來到窗前,拉起了百葉窗簾,愜意地抬頭看向外面。
他的助理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白襯衫西褲的男人靜靜地站著,似乎在等待什么。
肖恪似是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仍然專注地看向水洗般的天空,待看到想看到的美景后,溫文一笑,“有彩虹。”
肖恪的助理微微詫異,沒想到自己這上司居然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看,有了”
喬頌驚嘆,
抿唇對同事笑道“我在等彩虹,就知道下雨之后會看到
hei
雖然在不同的分公司,但都屬于同一個集團,江肅跟肖恪在一些場合會碰面也是避無可避。
今天是肖恪任職的分公司正式對外成立的日子。
興博集團最大的老板是岑總,這分公司便是他的手筆,從總經理到部門經理,每一位都是他精挑細選,業界的人都看得出來,岑總對分公司寄予了重大期望,就連晚宴都格外熱鬧,能捧場的都來了。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江肅很煩應酬,只略沾了沾酒后便去了別處,冷眼看著肖恪游刃有余地處理各類人際關系。
肖恪并不享受這樣的場合,直到這場晚宴快接近尾聲時,他借口去洗手間,匆忙洗了把冷水臉后出來,跟江肅在安靜的廊道相遇。
這一刻,兩人都卸掉了面具。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江肅沉聲開口“肖總,恭喜。”
肖恪神情溫煦頷首,“多謝。”
“說起來肖總也應該有點邊界感。”江肅視線冰寒地瞥他一眼,“那天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去接她”
他說的是上周的事。
喬頌的姐姐姐夫搖到號買車,特意請了家人朋友吃飯,肖恪也去了。
結束后,他去接她,肖恪就在她身旁,明明都看到了他,卻還是溫聲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家。
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肖恪似乎并沒有認真聽他講話,一改在宴會上的溫和沉穩,此刻他神色懶怠,絲毫沒掩飾自己的不耐,“所以呢”
江肅不怒反笑“所以,離她遠一點。”
滾遠一點。
死遠一點。
很難
肖恪低頭,低低地笑了幾聲,再抬眸時,漫不經心地問他“江總,你現在還不是她男友吧”
“冒昧問一句,”他又懶懶地開口,“如果她現在身邊的人不是你,你會就此消失,到死也不在她面前出現,真誠地遙祝她跟別人一輩子幸福恩愛,江總,你是這樣的好人”
江肅像看死人一般看著他,眉宇間滿是寒意。
現在的幸福仿佛是從虎豹爪下搶來的。
有多沉醉,就有多不安。
他只想抱緊她,他的胸膛是溫熱的,后背即便備受攻擊、皮開肉綻,他也只會更用力地抱著她。
肖恪說得沒錯。
如果在她身邊的是別人,他也不會走,一步都不會退開,他會在暗處伺機待動,只要被他抓住了哪怕一絲機會,他都不會放過,會沖到她面前來,占據她所有的目光。
他會更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你做不到的事,卻要求別人做到。”肖恪微笑,“世界什么時候這樣美好了”
說完后,他不耐煩跟江肅再說廢話,重新扣上表帶,“不好意思,失陪了。”
江肅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真正到了極度憤怒的時候,情緒反而很空很輕,他竟然扯了扯唇角笑了。
很好,太好了。
可惜。
除非他死透了,否則他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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