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朝著床邊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接著查數。
謝玉弓“”他給死士下的命令,是她若有傷害他的異常舉動,直接拿下。
結果她半夜三更不睡,跑到他房間里面干站著
白榆又數十分鐘,再向前幾步。
這一次站到了圍屏的邊上,距離床邊還有三個十分鐘的距離。
反正她昨天睡了一整夜外加大半天,現在精神抖擻得很,洗完澡回來之前,還專門喝了一碗謝玉弓派來的大夫給她開的補身湯藥。
人參味兒可濃了,吊著人精神著呢。
白榆站在圍屏邊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謝玉弓正面朝上睡,但因為是頭朝向的問題,白榆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后,竟然看到的正是他那一半完好的左臉。
看上去側臉的弧度要是拍出來,是能在某音上面出圈的程度。
鳳子龍孫嘛,一般長得都不會太差,畢竟皇帝都專門找美女生孩子。
白榆想到昨天看到的謝玉弓的正臉,心中感嘆著實在是可惜了。
毀了啊。
想得太多,時間就超了。
不過沒關系,白榆多上前幾步,這一次直接站在了床邊,繼續查數。
謝玉弓本就是裝睡,人在長時間緊張地維持著一個姿勢的時候,渾身都會酸疼僵硬。
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謝玉弓大腿肌肉都酸疼得不行,實在沒忍住,裝著昏睡的自然反應,翻了個身。
然后白榆“猛地”抽了一口氣,迅速逃出了內室,被“嚇”到外間門口去了。
謝玉弓“”
白榆“”愉悅地勾唇。
她當然知道謝玉弓是裝的。
白榆裝昏迷被踩手時眼皮都不帶抖一下的,怎么可能看不出謝玉弓是裝的
大家一起裝嘛。
謝玉弓聽到那女人跑了,但是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心里那根線,被拉得越來越緊。
他甚至在黑暗之中煩躁無比地睜開眼,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
因為他聽到白榆的腳步聲又回來了。
小心翼翼。
慢吞吞地。
一步一蹭。
謝玉弓快被這細小的聲音折磨瘋了。
就好似懸在頭頂上,搖搖欲墜的尖刀,你永遠不知道那刀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白榆又開始幾步一查數。
謝玉弓渾身快抽筋了,感覺到白榆在他的身邊不遠處,他一動不敢動,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白榆給他構造的“木頭人”陷阱里面。
他屏息凝滯,一動不動,怕驚飛一只蝴蝶,一只飛鳥一般。
在等待她靠近的過程之中,被動變得小心翼翼,甚至是期待她快點靠近。
而當白榆真的靠近了謝玉弓的床邊,甚至傾身湊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之后了。
到這會謝玉弓躺在那里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一種酷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等著她靠近,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完全可以掙脫“木頭人”的狀態。
他只是恨不能白榆痛快地窮圖匕見。
直接捅他一刀,也比這樣要好多了
而受煎熬的還不止謝玉弓一個人,還有一屋子蹲在房梁和藏在門窗后的死士。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若來人有異動,主人的性命受到了威脅,就出手制服來人。若對方有歹意,直接就地格殺。
雖然吧,現在那個“來人”算是什么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