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訓練有些人會從小吃鷹眼珠子,他們在夜間也能輕松視物,這昏暗的光線里,他們清晰地看著主人好像受到了生命威脅呼吸不暢快憋死的樣子了。
青筋暴突,面容赤紅。
要動手嗎
有個年紀小一些,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死士動了一下。
很快就被他身后的成年死士給揪住了后脖子。
對著他嚴肅地搖搖頭。
小孩子你不懂這不算傷害。
那年紀小些的死士眼中露出了迷茫,繼續向下看。
而白榆也覺得差不多了,湊近了一些傾身而下,準備按照原計劃,親一口就跑。
成年死士看到“來人”的動作和意圖,默默捂住了小死士的眼睛。
不過白榆已經適應了漆黑光線的視線,在看到謝玉弓全貌的時候,落下的嘴唇卻僵硬在了他的臉五厘米處。
雖然他很可憐,白榆也明白他很無辜。
白榆更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道理都懂。
但是這張臉還是超出了白榆能夠自然親近的范圍。
因此白榆停在謝玉弓臉邊上好一會,她有些糾結的呼吸掃在謝玉弓的面頰上。
受傷后的皮肉傷疤格外敏感,白榆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清淺拂過,卻像是滾燙的烙鐵,一下一下燙在謝玉弓的臉上。
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如此費力地靠近,半夜三更偷偷跑來,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時候
這種熱意順著白榆的呼吸從他傷痕遍布的面頰涌入血液,燒灼血管,讓他整個人都如同落入滾油。
她
謝玉弓此刻若是睜開眼,白榆就能看到他兇厲到極致的驚愕。
只不過他閉著眼睛,無能兀自地像個燒開的茶壺,把一切情緒和震驚都按在沸騰的胸腔之中。
還連一點白煙都不敢冒。
就怕把他身邊小心翼翼用了漫長的時間才靠近的人驚嚇逃走。
白榆懸浮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皺了皺眉,離得越近看著越嚇人。
她準備換個地方。
不行,沒有情感基礎,臉又這樣。
白榆直起身。
然后蹲在了床邊上,琢磨著換哪里,才更能表現出她的隱忍和熱烈。
然后她看到了謝玉弓從被子里露出一點點的手指尖。
白榆眼睛一亮,趴著床邊湊過去。
在謝玉弓指尖,落下了極其輕柔的一個吻。
停頓了三秒,而后像個偷了什么絕世珍寶的小偷一樣,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
謝玉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阻止住自己沒有在那個女人嘴唇抵到他指尖上的時候,把手指狠狠縮入被子。
等白榆跑出門,把門關上,謝玉弓才驀然睜開眼睛。
眼中爬滿了血絲,昭示著謝玉弓此刻內心山火爆發一般的壓抑和沸騰。
他坐起來,長時間緊繃酸疼到極致的身體,讓他差點又摔回去。
他惡狠狠地瞪著被關上的房門方向,許久沒動。
片刻后他惡狠狠地躺回去。
但是還沒躺到一刻鐘。
又惡狠狠地驚坐起,又瞪著門口。
她有病嗎
失心瘋的是她吧
半夜三更不睡覺,偷偷摸摸地跑來,就為了
謝玉弓又惡狠狠地把自己摔回床上。
把被子惡狠狠拉起來,惡狠狠蓋住了自己的腦袋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