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愛吃,這個呢”
白榆把蜜餞直接抵到了謝玉弓的嘴唇上,謝玉弓的嘴死死閉著,朝著馬車角落里面蹭。
“你別怕,再也不會有人給你灌藥了。”
白榆的聲音很低,還帶著一些歉疚的顫音,卻沒有看謝玉弓,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道“我沒死成但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白榆“鼓起勇氣”看向謝玉弓。
趁著這個機會瘋狂表忠心。
“從今往后,若是誰再要害你,我就跟他們魚死網破”
白榆一邊說著,一邊有組織有計劃有節奏地朝著謝玉弓湊近。
“我護得住你的”白榆提高了一些聲音,發狠一般。
也像是在色厲內荏般自我鼓勁兒道“我護得住你”
最后一句話說完,白榆已經湊得離謝玉弓很近,兩個人已經是肩膀挨著肩膀坐。
而謝玉弓已經徹底被擠進了一個角落里面。
窩在了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角度。
白榆手里捏著喂給謝玉弓的食物,身體朝前弓著,就差趴在謝玉弓的身上了。
謝玉弓被白榆給逼得人都快嵌入馬車車壁中了。
極速起伏的呼吸被繩子束著,壓在緊緊包裹身體的皇子袍下,看上去像是嚇的。
實際上也確實是被嚇的
白榆還自顧自地說“你別怕,別害怕我你比大,就算你一直這樣,其實也沒關系。”
“先前是我想岔了,我若是死了,你這般模樣,誰會真心護著你是我想岔了我得活著。”
“我活著,才可以一直照顧你。”白榆癡癡地望著謝玉弓,像一個終于在自己心愛的情郎面前展現了瘋癲無智之后,才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真切表露自己真情的女子。
“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白榆堅定地說。
白榆說完,面色又紅了。
垂下了眼睛,在微微晃動的馬車里面,臉和脖子都紅得透透的。
但是這一次她并沒有躲開,而是偏著頭讓謝玉弓看了個清清楚楚。
如果白榆現在抬頭仔細去看,就會發現謝玉弓的臉是和她一樣的人面桃花相映紅。
只不過白榆是裝的,謝玉弓是真的被貼臉告白而羞紅的。
雖然白榆依舊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提及喜歡和愛,但白榆要的就是這種句句不提愛,句句都是愛的節奏。
她一直在關注著謝玉弓的反應呢,畢竟她這一場表演,就是給他這個唯一一個觀眾看的。
白榆說得有些激動,手中掐著的蜜餞都掉了,正掉在了謝玉弓的皇子袍上。
白榆自顧自說了一堆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揉搓了片刻,輕聲道“我在胡說什么呢,你又聽不懂”
“你已經聽不懂了”白榆懊悔地自嘲一笑,聲音里面甚至帶著哭腔。
謝玉弓整個人僵住。
而白榆維持著這個躬身的姿勢,數了三十個數。
之后她猛地起身,一雙通紅的眼里面淚水將落未落,對著謝玉弓勾起了一個“故作堅強”的笑。
但是因為勾唇的幅度大了一些,眼中含著的那一汪熱淚,就這么順著臉頰緩緩滑下來。
她胡亂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卻因為她這個堪稱粗暴的動作,更是水痕狼藉。
她這一哭,確切說是憋氣憋得面如桃瓣,這水痕一抹,好一翻淋漓動人。
而白榆則是轉身又拿了一塊糕點,然后放軟了聲音,哄小孩子一般,將點心送到了躲無可躲的謝玉弓的嘴邊,極盡溫柔地說“小九兒,不喜歡吃蜜餞,吃一點這個糖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