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妃心緒崩亂,脈象虛浮,這樣下去恐損心脈啊”
廢話,好人亂想一下午,也不可能心緒不亂。
謝玉弓一聽,眉頭都皺出了豎紋。
這可怎么辦
“楊老可有能緩解的藥物最好是丸子。”謝玉弓說,“我母妃曾經服用的那種藥物還有嗎”
老醫師一聽,慢慢地搖頭。
不過很快遞給了謝玉弓一個小瓶子,說道“這個是安神丸,有凝心安神之效,服用下去暫且能順氣開胸,活血疏肝,或許有些作用。”
“只是患有心癲之癥的人,若是明晰了自己的病情,恐怕心緒更加難以控制,這藥九殿下要如何給九皇子妃”
“我有辦法。”謝玉弓攥著藥瓶,低聲說。
楊老醫師也沒再多問,只說“至于心癲之癥九殿下且等上一兩月,老朽搜尋了草藥,再制一些。”
“好。”謝玉弓目送楊老跌跌撞撞地從后門離開。
而白榆終于排除了所有可能,斷定謝玉弓是伺機試探她的時候,宮里的太醫正好來了,把謝玉弓好一頓診治,扎針扎得像個刺猬一般。
皇帝下了早朝就聽說了九皇子得了急病,派貼身的太監帶了一堆上等人參靈芝來探病。
原本每次皇帝派人來時,謝玉弓都會好好地裝瘋賣傻一番,以維持自己的“失心瘋”。
但是這一次喝了生病的藥物,又因為他九皇子妃的事情,謝玉弓就沒有裝,懨懨地趴在那里,讓太醫把他扎成了一個刺猬。
還
好生地讓人摸了一番脈象。
皇帝身邊貼身的總管太監名喚鴻雁,是個瘦高個,但是許是長年伺候人低頭彎腰習慣了,無論站在哪里,都像個羅鍋。
他白面無須,四十上下,但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眉目疏淡,五官并不出挑,有種斯斯文文的氣質。
卻是當世少有的高手。
不僅貼身伺候著皇帝,私下里還掌管著皇帝的影衛。
這人面無表情弓著背站在屋子的角落,沒有什么總管太監的架子,存在感極低,像個沒有溫度的影子。
他看著太醫給謝玉弓診治,全程也沒開口兩次,一直到離府面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謝玉弓格外地忌憚他,其程度更勝自己的父皇安和帝。
有他盯著,謝玉弓全程裝著病重無力,等他離開死士后巡查了好幾圈,確認人真的走了,才敢端坐起來。
打發走了宮里的,謝玉弓又開始愁怎么給他的九皇子妃喂藥的事情。
謝玉弓坐在床邊上,撓了撓自己的頭。
然后又看著自己做了孽的右手,手指修長有力,筋脈縱橫。
他又趕緊攥緊。
不肯,也不愿意去回憶他撐的那一下。
藥得喂,謝玉弓準備等晚上他的九皇子妃睡著之后,去點了她的穴位,塞嘴里喂了。
等天黑的過程有些漫長,他連晚飯都沒有吃進去。
白榆也沒有吃進去。
她不疼了,聽了醫師的話也覺得自己身體沒事。
但是她因為謝玉弓突然的“攻擊”,覺得他可能是還不肯相信她營造出來的癡情人設。
或者他找到了什么其他的白榆不知道的證據,佐證了她的謊言。
白榆為了自己的小命得以延續,準備了大半宿。
她要給謝玉弓下一劑猛藥。
加上之前請封的洗白,要是還不能讓謝玉弓相信她的人設,那白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死就死吧。
萬一死了又回到爆炸前了呢。
她剛下鍋里的牛上腦還沒撈呢。
白榆準備好之后就開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