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妾就想著先將事情徹底確定了好,最后再拿與陛下看一看,好讓陛下親自來確定。”
“現在九皇子妃已經辨認完畢,臣妾這就讓她呈上來。”
安和帝聽皇后這樣說,眉頭皺得非常緊,點了點頭示意同意。
雖然他已經非常疲累,但是若那兇器之上當真有軍隊的銘文,恐怕此次萬壽宴的事情就不是幾個皇子相互爭斗那么簡單。
皇后說到最后,轉過頭先是看了一眼二皇子,而后視線才猶如刀割一般落在白榆的身上。
好像還未等如何,就已經用目光將白榆凌遲了一遍。
皇后此時此刻還身著繁重的禮服,足可見她從昨天萬壽宴之后,都沒有好好地梳洗和休息過。
繁重的禮服和厚重的妝容,確實讓她看上去還是有一種掌控乾坤,母儀天下的威嚴。
只可惜這個世界的妝容不防水,她還有點卡粉,白榆被千意姑姑帶入殿中之后,朝著皇后的方向一看,就看到她的眼角眉梢,全都是白白的細細的條紋。
好像一個成了精的老虎,但是胡子卻長反了。
到此時此刻白榆也已經徹底明白,皇后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這一局又下的是什么棋。
不得不說,確實是有一點手段的。
她先是打著讓白榆辨認兇器的旗號,把白榆一個人關在偏殿之中。
而后再派一個婢女以九皇子之名把白榆引出去,做出她想要逃跑的現場。
卻又沒有當場指控她想跑,只是變著法子說兇器就在白榆身上,要她呈給皇帝看。
白榆若是拿不出來,那接下來就精彩了。
皇后一
箭多雕。
不僅能成功冤枉白榆偷了兇器,試圖逃跑消滅。
還能順理成章說出那兇器上的銘文隸屬啟南將軍段洪亮的軍隊,所以白榆這個九皇子妃才會為了維護九皇子,偷了兇器逃跑。
這樣一來,昨天萬壽宴之上的事情,就算是七皇子已經招認了是他自導自演為博皇恩,就算二皇子伺機下毒,妄圖戕害兄弟。
但是啟南軍的銘文一出,一切都會變成九皇子機關算計,伺機利用七皇子和二皇子攪亂宮廷,勾連邊關的大將軍段洪亮,試圖弒君罔上。
帽子再扣得嚴重一些,可以直接說是九皇子蟄伏隱忍裝瘋賣傻,實際上心中怨恨君王已久,伙同當年被皇帝貶斥的段氏一族余孽段洪亮,試圖謀逆造反。
總之這一把確實算是王炸。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這福安宮里面所有的人又都是皇后的人,白榆就是渾身長嘴,也根本說不清楚。
不愧是皇后,不愧是當初能夠將謝玉弓那個戀愛腦的母妃玩弄于股掌之間,在整個后宮之中立于不敗之地的后宮之主。
若是白榆僅僅只是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里面,在工部尚書后院里面長大的庶女,她今天就是百口莫辯,會和謝玉弓兩個人一同下獄。
謝玉弓身上有反派的光環,或許還能有命活,但白榆這個庶女,只有慘死一條路可走。
只可惜白榆不是那個生長在封建社會四角高墻里的庶女,她是個經歷過現代社會信息爆炸的新時代孩子。
她沒急著給自己申辯。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申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