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細數完畢,展林摸了摸衣服上的補丁,心滿意足。
至于他的衣服么,要二師兄幫忙縫縫補補好了,反正不需要外出見客,也不必穿什么新衣服。
進了清水派,拴好黃牛,展林叫了幾聲師兄。
方回燕同他一起搬那些糧油米面,三師姐楚吟歌則是拿了糕點,去給師妹們分一分。
展林問“還在睡”
“都肚子不舒服呢,”楚吟歌搖頭,嘆氣,“真是巧了。”
真是巧了。
同一天,五師妹季從儀、小六花又青,還有孟神愛,三個師妹同天來癸水,現在病懨懨地躺在一起。
展林翻了翻,翻出一小包黑糖,遞給楚吟歌,讓她去給幾個師妹沖水喝。
楚吟歌皺眉“你一直熬夜,肝不好,我給你開黑糖的方子,是要你喝,溫肝益氣”
“你不也貧血么還不是照樣把補品留給師妹吃”展林笑了,“我這個做師兄的,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師妹難受吧”
楚吟歌嘆口氣,勉
強接下那包黑糖“那也用不了如此”
話音未落,她一手抱黑糖,另一只袖中出橙色長綢,直直向展林背后而去什么人”
展林愣神。
他回頭,臉色一變。
只見身后五步遠的位置,竟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男人
身形稍寬壯些的那個男子,此刻已然被楚吟歌的長綢牢牢困住,紋絲不動,憋的滿臉紅;而在他身側,則站著一豐神俊朗的男人,身著黑衣,眼眸深邃,鼻梁高挺,乍一看,眉眼同花又青竟有幾分相似
片刻后,展林認出來了“六年前,永安城外,我們曾見過”
“正是,”傅驚塵溫和一笑,拱手行禮,“這么多年,不知公子生活如何”
展林不好意思地笑“挺好的,多謝掛懷,只是當初逃命要緊,不得以,才竊取了公子的棗紅馬對了,還有當初令妹所贈的灰鼠皮斗篷,我們小六師妹非常喜歡。”
傅驚塵微笑“事從權宜,況且一匹棗紅馬值不了幾個錢,它能幫公子脫困,是它的福氣。”
楚吟歌警惕“你們有什么目的”
展林一拍腦袋,哎呦一聲“是啊,你們為什么跟著我”
傅驚塵溫聲“我妹妹青青年歲漸長,多有不馴,我同她吵了一場,她竟離家出走,不知音訊你也知,一個聰明的女孩子,懂些玄術,不想讓我尋到她,離開前竟抹掉了家中所有她的氣息唉,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公子求助。”
展林驚喜“令妹芳名青青巧了,我小六師妹也就是當初接受灰鼠皮贈衣的師妹,也叫青青。”
傅驚塵含笑“不知是哪個傾”
“哎呀哎呀哎呀,”展林熱絡地招呼他們進來,“別在外面站著了,快些進來吧,在外面說話做什么進來進來,這里雖然簡陋了些,但粗茶淡飯還是有的,哪里有讓客人站在外面聊天的”
楚吟歌未放松警惕,冷冷看著石山,直到展林拍了下她肩膀,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手,拉下一張臉,拂袖而去。
展林給他們倒了茶,才問傅驚塵“不知我能幫上什么忙”
傅驚塵垂眼看那白瓷盞。
杯子跌破了一個角,其中泡的也不是什么名茶,山野里采的茶芽,大約是他們自己動手炒的,干癟癟幾片葉子,上色亦不均勻。
“可否請小六師妹將灰鼠皮斗篷取出”傅驚塵說,“當初這斗篷是舍妹所愛,日日穿著,上面定然殘余她的氣息;我想借此為引”
“當然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