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被迫仰著頭,無力地抓著他的后頸,眼里一片濕潤“他們是想讓我陪你說會兒話,不是讓你這樣,孫典,將來我真嫁你了,你怎樣都行,在蕭家,你不能,我也不能辱沒了蕭家的家風。”
老爺子的面容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孫典不得不松開手,只繼續抵著她,貼著她
的耳朵道“蕭縝在東營做正都,我在南營做副都,皇上又要不行了,現在還不是成親的好時機,我再觀望觀望,你也別急,更別胡思亂想,我只會娶你。”
柳初我沒急,正事要緊,你先顧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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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用盡全力推開孫典,轉身回了堂屋。
孫典瞅瞅衣擺,狠狠掐了自己幾把,消停了再挑開簾子,看眼秀秀氣氣偏坐在椅子上的柳初,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既然他們回去了,我也走了,你跟二爺說一聲,就說我改日再登門跟他討酒喝。”
于是,等蕭縝、佟穗估摸著時間過來時,就只看到重新坐在了一起的柳初母女。
臘月二十八,喬長順從遼州回京述職,見到一家子也不敘舊,叫上蕭縝幾兄弟陪他去老爺子的墓前大哭一通,傍晚才回蕭家,衣擺褲子上跪得都是土,眼睛也腫成了核桃。
逝者已矣,蕭姑母遞過去一張溫熱的巾子叫兒子擦臉,再打趣道“上次他們幾個從遼州回來,說你快胖成發面饅頭了,我瞧著怎么沒什么變化啊”
喬長順哭過一場平靜多了,只是聲音還啞著,瞪眼蕭延幾個,道“討伐烏國的時候天天在草原上跑,一跑就是幾百里,當時就瘦了不少,解決陳家父子接管遼州軍后,我跟著士兵們一起操練,自然又恢復了現在的玉樹臨風。”
蕭野“家里兩個新弟妹,你能不能別這么厚臉皮”
顏明秀與喬長安媳婦互視一眼,都笑。
喬長順瞅瞅幾位嫂子弟妹,意味深長地道“我第一孝順,三哥第二,其他人都不行啊。”
蕭縝不屑理會,蕭野、蕭涉、喬長安撲過來揍人,喬長順一邊擋一邊叫“臭老五,我又沒說你,你摻合啥”
蕭涉“你說我不行,我聽見了”
喬長順“媳婦都沒有,你行個屁”
蕭涉一拳頭砸到他胸口。
蕭姑母“好了好了,孩子們都在呢,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話說回來,你怎么沒把我大兒媳大孫女帶回來”
喬長順“我出發的時候你大孫女風寒剛好,就沒折騰她,而且我趕著述職,路上都是騎馬,帶她們就得坐車,趕不上。”
蕭姑母“那還是折騰你自己吧,我大孫女的身子最要緊。”
吃過晚飯,其他人各自回房了,蕭縝把喬長順叫到書房,佟穗也在。
喬長順“之前伐烏,薊州軍戰死兩萬多人,皇上把陳家父子多招的三萬私兵調過去,正好又把薊州軍補足了十五萬,我這邊仍有七萬兵力。”
蕭縝“你還不到三十,皇上任你為遼州守將,雖然要聽馮國公節制,也是皇恩浩蕩了。”
以前薊州、遼州分別一位總兵,陳望被發配后,就變成了馮籍任薊遼總兵。
喬長順“是啊,皇上信我,我便會竭力為他看好遼州,不過明天面圣還不知道是什么情形,興許皇上會調我回來,重新給我安排一個差事。”
蕭縝搖搖頭。
喬長順“怎么說”
佟穗低聲道“皇上龍體欠安,這次一口氣把幾位邊將召回京城敘職,應該是要交待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