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訴霜不回答,宋融兒有些失落,“若是夏娘子覺得不便,那融兒以后就不打擾了。”
夏訴霜搖頭“你莫誤會,我此次離府暫不知歸日,擔心你來了會撲空,這樣,等我一回國公府,就去找你,可好”
“嗯那我等著夏娘子回來”她又重新開朗了起來。
等宋融兒走了,項箐葵冷哼了一聲,“找回了珍珠不是趕緊送回去,反而在這兒和師父耽擱這許多功夫,一點不急,這宋四小姐道行還是淺了點。”
“那又如何”
項箐葵見師父一點也不驚訝,急道“這建京城長大的女人,哪一個簡單,怎么會無緣無故過來示好,師父你不要被她騙了。”
夏訴霜未必不知道,但更理解宋融兒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要為自己籌謀的辛苦。
她說道“便是她有別意,此際未招惹你,你先前也不該和一個小姑娘如此說話。”
她生氣的是小徒弟對外人過于無禮。
見師父神色認真,項箐葵細思一下,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了,趕忙抱住她撒嬌“多謝師父教誨,徒兒知錯了”
夏訴霜摸著她的腦袋“你呀,仔細讓你師兄看見。”
順口就提起大徒弟,夏訴霜說完才意識到,開始不自然起來。
“師兄不在我才這樣的嘛,他平時都不讓我這么沒規矩,肯定因為他是個男子,想要師父抱也不好意思說,才處處轄制我的。”
“胡說。”
什么抱不抱的
項箐葵對師父的異樣毫無所覺,臨走之前還朝她招招手“師父,我明日來接你。”
目送小徒弟離開,夏訴霜看了一眼天色。
阿霽和大夫人該從楊府回來了吧。
楊氏和宋觀穹到時,楊府已經立起了白幡,楊春禮對外道痛失了兒子,哀傷過度,避不見人。
靈堂棺木上趴了兩個人,正是楊少連的生父生母。
他們將兒子過繼到楊家主枝,是盼著兒子搭上國公府的東風,飛黃騰達的,怎會想到他竟死于非命了呢。
“怎么請的和尚來請道士給我兒子請道士”
楊少連的阿娘人稱楊五嫂,見到楊氏和宋觀穹來了,尖叫著,將盛酒飯的瓷缸砸碎在地上。
里里外外的人側目看來。
楊氏微微睜目,為了國公府的臉面,硬是沒退一步,但臉色已然不好看。
宋觀穹知道這是楊少連爹娘的第一個下馬威,抬手讓人把靈堂的門關了,阻隔了看熱鬧的視線。
楊五嫂聲音更高“為什么不讓人看一看,你們沒做什么虧心事,為什么怕人看見”
高門之內,有什么事都該先關起門來說,講清利害,斷沒有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來,請人評理的,只會平白失了臉面,讓人當戲臺子看。
楊氏懶得同楊五嫂解釋,讓女使點了香,要祭拜過就離開。
楊五嫂撲上來不讓她上香,被侍衛擋住,她叫道“我兒子死在你們家,你們卻渾不在意,難道這事和你們國公府沒關系”
楊氏輕蔑道“他自己酗酒亂跑,凍死在外邊,怪得到國公府身上況且他已過繼到楊家,和你們已無關系,怎么,楊家給你們的銀子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