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里噴出去的米飯都落在了盤子里,飯是吃不下去了,陳述把餐食收拾一番,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坐在了書桌前。
書桌就是之前的飯桌,擺飯的時候是飯桌,擺書的時候就是書桌。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盡的,畢竟他們平時也不怎么挑剔。
陳述打開稿紙,想要接著寫自己已經寫了大半年的故事。
但是,沉吟良久,卻不知如何下筆。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腦海里還是不停的浮現那些相處的細節。或許,那些畫面早就刻進了骨血,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
“陳述,我喜歡你!”
“你的鼻子又大又圓,跟豬鼻子一樣,我以后就叫你豬頭-----”
“陳述,我們蜜月旅行去巴黎好不好?要不就去佛羅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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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的眼眶又紅了,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喃喃自語:“做人怎么能這樣?怎么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陳述又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之后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撿起筆,認認真真的在白紙上寫下:
今天是來到花城的兩年零九十一天。
今天是和凌晨戀愛的第五年零十七天。
今天走掉了鞋跟,今天-----第一次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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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枕頭邊的手機鈴聲響起。
陳述一把捉過手機按下接聽鍵,聲音溫柔的問道:“喂------”
“陳述------”江大海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便大喊大叫起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嚇死寶寶了。”
“有話快說,沒話快滾。”陳述現在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是有各種特權的。譬如可以蠻不講理大喊大叫,可以大罵臟話,可以吃飯不埋單,可以喝醉了吐他家一地------
“你在哪呢?過來唱歌。”江大海對著話筒喊道:“如意也在。老地方,317。”
不給陳述任何回應時間,便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陳述捧著電話有點兒糾結。
去?我失戀了,我已經躺下了,我不想出門,我不想坐車,我不想見任何人-------
不去?大海已經訂好包廂,如意已經趕過去和他匯合,我失戀了,我心情不好,我想喝酒,我想唱歌,我想拉著朋友一起罵那個狠心的女人-------
去?還是不去?
這是個問題。
“啪!”
陳述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這個問題不是問題,自己的星座才是問題。
該死的天秤!
明珠是花城一家比較有名的豪華KTV,以陳述那點兒工資收入以及李如意的半失業狀態是不可能消費起的。但是在富三代兼花城著名情感電臺節目主持人湯大少嘴里就變成了「總覺得少了一絲文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