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是假最好,若是真,想來也無法順利。
他是江家嫡長子,理應迎娶一位門當戶對的貴女,對家族有所助益。
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一人,更是江氏的門楣,肩上擔著將江氏繼續發揚光大的重任,穩住江氏百年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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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綿在皓月居待的時辰不短,頃刻就傳遍江府,江馥知道后心情極為復雜,尤其是姚芙綿去找江硯是為了精湛她的琴技。
江馥自認最近算是與姚芙綿交好,得了消息就去琉纓院找她,問她為何。
江府不止江硯一人會琴。
姚芙綿道“曲子是表哥所著,自然是問表哥最恰當。”
“表哥教得很好,芙綿受益匪淺。”姚芙綿用她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看著江馥,“我早日學會,才好早日再彈與你聽。”
江馥聽完她這個理由也想不出什么辯駁的話,只是語氣軟和了些,斟酌著用詞提醒她不要叨擾到江硯。
想到江硯糾正自己時候的態度,似乎并沒有抗拒。
她笑道“馥娘放心,我有分寸。”
江馥從琉纓院出來后有些悶悶不樂,江卓問她“發生何事”
這段時日接觸下來江馥幾乎要放下對姚芙綿的芥蒂,但她也不想姚芙綿靠江硯太近,然春水游的曲子是她給姚芙綿找的,姚芙綿因此去找江硯,也算她造成。
她搖搖頭“無事。”
江卓不明所以,他認為是姚芙綿讓江馥如此,畢竟上回已經勸告姚芙綿不可糾纏江硯,她并未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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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重視族內子弟的文化教育,在府中設有學堂,江氏這樣的大族,更是不會輕視。
姚芙綿本該前段時日就去聽學,但她因容貌尚未恢復借口身體不適未來,如今再沒顧慮。
她到時發現江硯竟然也在,難掩雀躍地在他旁邊坐下,輕聲喊道“表哥。”
江硯頷首之后便又看起書籍,并未與她敘談。
即便如此姚芙綿也很高興,早知江硯也會來,她之前就該來的。
姚芙綿坐下不久,江卓走過來,告訴她此位是他的,指了個前面的空位讓她去那里。
姚芙綿看了看江硯,江硯面容平靜,對外界聲音恍若未聞,專注地看著書籍。
江硯本無需再來聽學,但夫子曾與他說過,希望他得閑時能來學堂,給其他子弟樹立榜樣,也方便結束后可與他探討一二。
江硯輕易不會拒絕長輩請求,一月里會來兩三次。
姚芙綿見江硯毫無反應,抿了抿唇,依依不舍地去面前坐。
江卓心安理得地江硯旁邊坐下,恭敬地喊了一聲“堂兄”。
江硯用于對待姚芙綿無二致的態度回應。
江硯旁邊的位置確實沒人,但江卓不想讓姚芙綿如愿,不僅趕走她,今日還要讓她在江硯面前出丑。
姚芙綿的身份在江府人盡皆知,但她之前鮮少露面,一些人未見過她,只聽聞她相貌平平,今日頻繁在堂中走動就是為了能清楚地瞧上一眼。
她獨自坐在那里,神情平靜,臉頰瑩白,露出衣襟的一截頸項又細又白,窗外的光灑在邊上,更襯得她好似會發光。
看清她容貌的人無不呼吸一滯,內心又帶了些惋惜。
可惜不是什么名門之女。
直到教授的夫子來,堂中竊竊聲才消失。
夫子一進來便看到江硯,意滿地捋須頷首。
夫子開始講授學識,引經據典。
姚芙綿所在的位子有一本書籍,她原以為是侍者給她準備的,但當她翻開看了看,才發覺并非如此。
因為里邊的內容是淫詞艷曲,與夫子所講的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