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轉頭對他道:“離開了也有些時辰,未免其他人尋不到我們,還是回去吧。”
宋岐致這才又看向她,點頭應好。
然姚芙綿蹲得兩腿有些酸麻,起身剛邁開步伐便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宋岐致眼疾手快一手將她腰身攔住。
待姚芙綿站穩后,宋岐致立刻收回手負到身后,關切道:“可還好?”
“多謝宋郎君。”姚芙綿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后怕道,“還好有郎君,否則我怕是要一身泥回去。”
宋岐致笑道:“舉手之勞。”
“你們二人在此處做什么?”
江馥走過來,狐疑地掃視一眼二人。
宋岐致笑著反問道:“在此處能做什么?”
姚芙綿主動解釋:“方才我險些摔倒,好在有宋郎君扶我一把。”
江馥恍然:“可有事。”
姚芙綿搖頭。
而后姚芙綿跟在江馥身后離去,宋岐致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將身后的那只手垂下,仍能感覺它在發熱。
后來他回到友人那處,好友問起他方才是去做什么,宋岐致莫名地不愿同他人提起,含糊了兩句應付過去。
江馥一行人要回去,眾女郎離開前經過那群郎君,不少人目光都在中間那粉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洛陽的郎君們平日都有往來,再者過去這么久,都對姚芙綿與江硯的事清楚得差不多。
他們便由此討論起來。江氏不會接受姚芙綿,想是不久后便會讓她獨自回揚州去。
其中一人似玩笑道:“姚娘子若不想回揚州,也可入我府來。”
有人便調侃道:“怎么,你難道甘愿娶她做正妻嗎?”
現今豪族將家世看得比命還重,即便是窮得叮當響的士族,也會看不起富裕的庶人。
末流士族在他們眼中與庶人無差別。
“若她情愿,便是正妻之位又如何。”
如此說著,趙凜心中越發難耐,好似真的許出正妻之位便能娶到一般。
他們的談論如刺耳的嘈雜聲,聽得宋岐致心中越發不耐,他不悅地打斷:“你又是何身份,妄想姚娘子看得上你。”
趙凜臉色立刻變得難看,想到宋岐致與江硯交好,宋岐致應當是在為江硯憤懣。
趙氏門第權勢遠不如江氏或國公府,只好陪笑道:“我不過是說些玩笑話,懷云大度想來不會介懷,我下回不會如此,仁安你莫動怒。”
宋岐致皺起眉頭,感到更加煩躁。
*
江硯去往博陵的第七日還未回來,江巍的書信同樣未抵達。
日子過得越久,姚芙綿越發焦躁不安。
她抱著兔子要去西側找江馥,卻與宋岐致遇上。
當初江硯推測自己會去七日,想來宋岐致也以為江硯今日回來。
“宋郎君,表哥還未歸來。”
宋岐致頷首應下。
他連自己是不是來找江硯的都已經不太確定,然姚芙綿既如此說,他認為自己應該就此離去,可他出口的卻是:“這兔子個頭可比我上回見到它時大了許多。”
兔子畢竟是宋岐致所贈,姚芙綿便由此笑著與他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