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不認為功勞在自己,她不過是喂喂它菜葉,讓它在琉纓院生活跑動,它所需的東西可均是江馥給買的。
兩人敘談片刻,宋岐致得知姚芙綿要去找江馥,才與她告辭后離去。
深夜,有一人一馬趕至江府,風塵仆仆地敲響江府大門,而后家仆出來開門,將人迎進去。
江府大門關上后,一切又變得寂靜,仿若無事發生。
翌日一早,便有侍者匆匆趕來琉纓院,讓姚芙綿去正堂,大夫人有急事找。
與她有關又是急事,回想這段時日,便只能是江巍的家書到了。
姚芙綿的心驟然提起,跳得劇烈,連當初她得知江硯對她轉變心意后都未如此緊張過。
她簡單地裝扮自己后便帶著錦竹往正堂趕去,不算熱的天,她走得出了一身汗。
江巍必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不會弄虛作假,那么他的來信便會提到她與江硯的婚事。
她終于可以回揚州了……
思及此,姚芙綿眸子立刻浮上水霧,幾乎要喜極而泣。
待入了正堂,姚芙綿才發現除了大夫人,江氏的幾位長輩均在此,其中包括二房江馥的父親江嶸與三房江卓的父親江峙。
姚芙綿的喜悅在這時沖淡了一些,旋即而來的是緊張。
若是江氏的這幾位長輩要勸她放棄與江硯的婚事,她該如何應對……
姚芙綿垂下眼,一一對長輩們行禮。
江巍不在,如今主事的便是他的夫人即大夫人,大夫人坐在上首,讓姚芙綿不必多禮,笑著將她叫到身旁去。
姚芙綿面上云淡風輕,只有她清楚她在極力壓制著自己,才不會在這場面中發顫。
她笑得同往常一般柔和,問道:“姨母,您尋我我來是為何事?”
大夫人手中拿著家書,慈愛道:“芙綿,乖孩子,你兩個多月前來到江府,道你父親與將軍,給你與江氏嫡長子——便是懷云,定下婚事是不是?”
“正是。”
大夫人徐徐道來讓姚芙綿感到一些不安。
大夫人笑了,笑得很是和藹,堂中其他長輩的面上亦有淺笑。
大夫人緩緩解釋道:“你父親給你定下婚事是不錯,然不是與懷云,而是他與衛國公,給你定下與岐致的婚事。”
姚芙綿在聽到婚事不是與江硯時,耳邊猶如炸開一聲巨響,嗡得她雙耳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她唇邊的笑意霎時消失,許久后才回過神,又擠出個笑,似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與……大公子?”
大夫人理解她相信了那么久的事突然告知她是不對的,一時難以接受也正常。
她將江巍的手書拿給姚芙綿看。
“原本確實是你父親與將軍要給你與懷云定下婚事,婚書起草時恰好被衛國公瞧見,因比之懷云,岐致那孩子與你年紀更近,三人決定過后便定下你與岐致的婚事。”
“那婚書起初確實是定你與懷云,在后面又更改,你父親又重病在身無法與你解釋清楚,你會誤會也屬正常。”
姚芙綿目光落在手中的書信上,恨不得將每個字都拆開來讀。
江巍來信上的內容確實與大夫人所說一致,更改了她與江硯的婚事后,因江巍向姚淵承諾會讓江硯護姚芙綿一世無虞,便只將前面的婚事做幾字修改,并未抹去。
然而婚書存放十幾年,一些字跡早已模糊,姚芙綿當時因為父親的事心慌意亂未去仔細探究,便陰差陽錯導致這個誤會。
是以,婚書所說,是江氏嫡長子會庇佑她一世,而與她有婚約的,是衛國公府的世子宋岐致。
難怪當初阿父會讓她來尋江氏……
畢竟婚約她可決定接受或是拒絕,而江巍的承諾,是父親給她的尋的后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