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些得知真相也好,偏偏是現在這個時候。
江馥嘆息一聲,但此事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如今春光大好,年輕的女郎或郎君們時常會結伴出去游玩。
江馥不滿姚芙綿連著幾日都是去找宋岐致,要她明日與她同行。
姚芙綿自然欣然應下。
日光暖融,溪水潺潺,一塊平坦的空地擺放有幾張石桌,三三兩兩地圍著人。
姚芙綿與江馥將東西放置到石桌上后便去周圍欣賞景色。
此處來了很多人,姚芙綿很快便從其中看到宋岐致的身影。
“宋郎。”她笑著喊了宋岐致一聲。
她與宋岐致已在這段時日的相處中換掉對對方的稱呼。
然隔得有些遠,人聲喧鬧,宋岐致并未聽到,依舊與身邊友人談笑。
不遠處有一人聽到、也看到了。
江硯眼看著姚芙綿用那雙曾經見了他便會彎起的眸子去人群里尋找宋岐致,再露出他熟悉的明媚笑意。
接著,她與江馥說了什么,在江馥頷首之后,輕快地朝宋岐致走過去。
她走到宋岐致身邊,面露羞怯地同宋岐致說話。
姚芙綿在用曾經對待他的態度去對待宋岐致。
江硯看著,只覺胸腔有火海在翻滾,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發痛。
這才過多久,姚芙綿對他的愛如此淺薄嗎?
*
姚芙綿與宋岐致說了幾句話后又回去找江馥,江馥正好累了,二人便回到石桌那處休憩。
侍女端上帶來的糕點,江顯走過來,笑道:“我正好有些餓了。”
石桌有四個位置,他自然是坐在江馥旁邊。
江馥與江顯說起父親叮囑過他們的事,姚芙綿未參與他們的交談,失神地想待會兒是否要再去找宋岐致,忽的聽見一聲“堂兄”。
她回過神,擡頭看去,江硯離石桌僅幾步之遙。
她亦乖巧地喊了一聲“表哥”。
不知是否姚芙綿錯覺,江硯目光好似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同是江氏子孫,雖江硯平日繁忙得極少與他們閑談,但此處石桌有限,江馥也是一早就讓人來占位才能分得一張。
江馥未想太多,熱切地邀江硯坐下與他們一道敘談。
只余姚芙綿身邊的位置,江硯坐下時兩人衣料難以避免地相擦而過。
江馥與江顯繼續交談,而姚芙綿與江硯各自緘默不言。
在被江馥提及時,姚芙綿會笑著回應,神態自若,并非緊張無措才沉默。
江硯也明白這點。
姚芙綿方才看向他的眼澄澈干凈,同時再見不到從前的歡喜。
對他的愛意當真是收放自如。
*
宋岐致從前無事便會去皓月居找江硯,自知曉與姚芙綿有婚約的人變成他之后,至今還未踏足過皓月居。
這日他來到江府,在得知江硯不在府里時莫名松了口氣,而后便去琉纓院找姚芙綿。
這是他第一回來琉纓院,是他主動提起那只白兔,姚芙綿道他可親自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