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來到琉纓院,姚芙綿卻是抱著兔子出來,要與他一道去找江馥。
“馥娘很喜歡這只兔子。”
宋岐致心中偏向二人相處,但姚芙綿既如此說,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二人朝西側院落走去。
帶著兔子不好去郊外,郊外耳目不如府里多,若是在琉纓院與宋岐致獨處,姚芙綿不知會傳出什么樣的傳言。
江馥得知姚芙綿要來找自己,心中很是寬慰,姚芙綿顧及自己婚姻大事的同時也沒忘了她。
“竟長得這般大了。”宋岐致拎起兔子仔細瞧了瞧。
三人將白兔放在桌上,拿菜葉喂食,兔子不知是否被院子的鳥雀聲驚動,跳下桌子后跑走。
“欸——”
待三人反應過來,白兔已經竄出老遠,躲進雜物堆里。
江馥喚了侍者過來一起尋,院子里的東西幾乎都被掀了個底朝天。
姚芙綿最后在一塊依靠墻壁的木板間隙發現它,然而才剛看見,它又蹬腿跑掉,從院門的縫隙里跑出去。
姚芙綿擔心擾到府里其他人,來不及知會便追出去。
好在出了院落之后沒什么雜物,兔子無處可藏,被一雙玄色鞋靴擋住去路,再被人捏住后頸提起。
姚芙綿正想道謝,至下往上看去,身形越來越熟悉,待看清是江硯時嗓音立時堵在喉腔發不出聲。
她眨了眨眼,才喊出一聲“表哥”。
江硯不言一語,幾步走到她面前。
江硯曾經問過這只兔子一句,應當知曉這只白兔是她的。
于是,她朝他伸出手。“多謝表哥。”
江硯并未立刻還她,目光垂落在她臉上。
姚芙綿被看得心中發虛,垂著眼不敢看他,擔心被江硯看穿她“變心”得太快。
這幾日她有意避著他,不曾與他單獨相處過,江硯也無從質問她。
兩人無聲對峙,直到一聲“懷云”打破沉默。
宋岐致走過來,站在姚芙綿身邊,笑著問江硯:“你去哪兒了?方才我來你還不在。”
江硯松開白兔讓它落進姚芙綿手里,才道:“進宮里議事。”
姚芙綿將兔子抱在懷里,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
江硯看得分明,眉目微不可察地一斂。
宋岐致道:“你回來得正好,我這幾日寫了一篇文章,想請你幫我看看。”江硯掃了姚芙綿一眼后看向宋岐致,眼神平靜,唇角微彎,似笑非笑道:“真是這幾日寫的?”
宋岐致被說中,難為情道:“不瞞你說,確實寫了好一陣子,總是寫不出滿意,想讓你指教指教。”
那篇確實是好早之前寫的,他這幾日根本抽不出空閑。
江硯不再多說什么。
姚芙綿趁著他們交談的間隙提出告辭,走之前看了宋岐致一眼,宋岐致心領神會,頷首應下后朝她露出笑。
江硯的臉色比方才還要冷幾分。
直到姚芙綿背影消失,宋岐致才重新對江硯道:“走吧。”
他根本沒帶什么文章過來,不過這事兒遲早要與江硯說清楚,不若趁著今日。
*
“想必你也早已知曉我與芙娘的婚約。”
皓月居宋岐致許久不來,感到有幾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