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又驚又喜,忙追問姚芙綿去向,然連衛國公府也無人知曉。
總歸姚芙綿還活著,其他的也不重要了。江馥高興地回江府去,只是有一事想不通,姚芙綿既回來了,又為何還要躲著不肯出現。
莫非是躲著什么人不成?
江馥忙要將消息告知大夫人與江巍,先遇上從府外回來的江硯。
其他人不知情,江馥可是一直知的,江硯與姚芙綿的情分并非外人看到的那般淡薄。
姚芙綿失蹤的這段時日,江硯連江府都很少回來,這幾日更是陰沉著臉。
江馥猶豫過后,將自己所知告訴江硯。江硯微微頷首,對于此事也是有些意外。
他問道:“可知她去了何處?”
江馥搖頭:“不知。不過這才過去多久,應當還在洛陽才是。”
江硯頷首:“的確。”
“芙娘在洛陽除了衛國公府和江府無處可去,也不知為何不肯回來……”
江馥自顧低聲喃喃,“不過不打緊,她既無恙,想來很快便能再找到她。”
有侍者在這時上前,恭敬地與江硯道:“大公子,明日博陵有客至,大夫人讓您準備招待事宜。”
這幾日江硯似乎有些忙碌,時常有門客和侍衛去尋他請示,也不知是什么客人如此重要,需要江硯親自招待。
江馥不好再耽擱江硯,拜辭他后對那侍者說道:“大夫人可是在正堂?我與你一道去,正好有些事情需要稟告。”
然在轉身之前,卻聽江硯驀地開口。
“馥娘可是要去告知母親有關芙娘的事?”
江馥停下步子,道:“正是。芙娘既無事,也不知遇到什么麻煩不肯回來,多派些人手,也好早日尋到她免得她在外吃苦。”
“此事我會處理,不必驚擾父親母親。”
也不知是否江馥看錯,江硯面上掛著溫和笑意,連聲音都是平靜的,眼神卻無端讓人發怵。
江馥對江硯的信任勝似自己親兄長,自然不疑有他。
“有勞堂兄費心。”
*
姚芙綿在這處荒涼的寺廟里躲了幾日,她每日一早就去買些干餅和水回來,而后繼續在此待上一整日。
她不知要多久才能擺脫這種日子,也不知宋岐致是否能收到她的信件,更不知是宋岐致先回來,還是她先被江硯再次捉回去。
這日一早,姚芙綿被一陣嘈雜聲驚醒,躲在泥像后往外看,才知是來了幾個地痞流氓,正因偷來的幾只家畜起了爭執。
姚芙綿緊緊捂住口,連呼吸都放緩,默默祈禱他們快些離開。
片刻后那些人才爭執出個結果,打算要在此處搭火堆將偷來的雞鴨烤了吃,已經撿來一些干柴和枯草。
這些人個個瞧著年紀都不小,又生得健壯,輕易便能將小臂粗的樹枝折斷。
他們將撿來的柴火放在一處,彼此笑罵說些混話,有人得意地同其他人樂道自己昨日又去偷摸小娘子,得逞了好幾回。
不堪入目的內容讓姚芙綿幾欲作嘔,內心愈發焦灼,后背也在煎熬的等待中冒了一層汗。
若是被他們發現,她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終于等得他們要去河邊清洗皮毛,趁著人走遠,姚芙綿才從泥像后邊出來。
她本想先出去躲一陣,夜里再回來,然她還未走出門口,便被一折回來拿樹枝的人發現。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我、我恰巧路過此地,正要離開。”
那人如何相信,見姚芙綿面貌漂亮,染了臟污的面頰仍是難掩其色,又孤身一人,當即動了心思。
“我都看見你從寺廟出來了,我們的事,你都看見了吧。”他雙眼露出精光,只覺喉頭干癢難耐,邊走邊笑道:“小娘子怎的這么快就要走,不留下來與我們一道吃烤雞?”
姚芙綿一步一步往后退,觸及他的目光立刻嫌惡地低下頭,雙手背在身后。
她的嗓音發顫,聽起來無助又可憐。
“不必,多謝郎君好意,我還有事要先離開。”
“別啊。你不想吃烤雞的話……我們也可以先干干別的事……”
那人逼近,擡起手要去抓姚芙綿手臂,未料她手中拿有利器,往他臉上狠狠一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