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二人相處,還能讓江硯更好為他效命,平南王不會阻攔。
姚芙綿點點頭,不說什么。
與江硯待在一處,便不必提心吊膽地面對其他人的為難。
“你的傷勢……如何了?”
當日在牢獄里發生的事姚芙綿已記不大清,只隱約記得江硯手上的傷口與此有關。
江硯擡起手,略顯費勁地合攏手指,嘴上卻說道:“并無大礙。”
李騫利用她脅迫江硯打開城門,平南王利用她挾持江硯為他效命。
在被李騫關進牢獄時,姚芙綿并非毫無畏懼,恐懼如潮水翻滾,將她徹底淹沒。
她很害怕。
害怕江硯會為了名聲與前程放棄她。
江硯被江氏寄予厚望,是江氏一族的表率,江氏的榮耀與前程都要靠他一人撐起,與這些比起來,情愛又算得了什么。她以為江硯會在權衡之后舍棄她。
可江硯沒有。
“是你活該……你若不帶我來幽州,也不必……”嗓音變得含糊,姚芙綿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即便是為我受的傷,我也不會原諒你帶我來幽州的事。”
江硯淺笑道:“是我心甘情愿,與你無關。”
“當然與我無關……你休息賴到我身上……”
之后江硯拿來一盞燭火,以及更換的紗布和藥粉。
掌心的傷口觸目驚心,姚芙綿在他對面,決定冷眼旁觀,無論江硯說什么她都不會幫忙。
撒上藥粉時候,藥粉落到發紅的傷疤上,手指不受控抽動,姚芙綿看得心驚膽戰,江硯卻面不改色,似乎感受不到傷痛,只是單手想要重新纏上紗布略顯困難,他無奈喊一聲:“芙娘……”
姚芙綿這才表露得不情不愿地湊過去幫他纏好。
不多時,有人在營帳外請示江硯,姚芙綿聽出來是肅煉的聲音。
江硯起身離開,再回來時手中多了她的東西。
“將你衣物都拿過來了。”
歸置好衣物,從其中挑出寢衣,姚芙綿卻犯了難。
營帳中物件簡陋,并無可用來隔擋的屏風。
她看向江硯,欲言又止,后者并無要回避的意思。
姚芙綿不得不提醒:“你先出去。”
江硯不認為有何不妥,問她:“不能看嗎?”
“……不能!”
江硯這才轉身走出去。
即便二人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但要從容地在江硯面前袒露,姚芙綿仍是無法做到。她在江硯出去后才開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胡姬給她穿上的衣裳看似簡單,要脫下來才知有多繁瑣,還有系帶在肩上和后背打結。
姚芙綿一時未能解開。
她不得不喊江硯幫她。
“怎么了。”江硯走進來,溫聲問。
姚芙綿背對著她,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你幫我脫……解下來。”
話音剛落,姚芙綿察覺到身后的步伐聲有片刻凝滯,以免江硯誤會她是有什么心思,她不得不解釋:“只我一人當真無法脫下,后面的……我手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