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里面唯一的木床上,一個短發青年正眉頭緊皺昏迷不醒,空蕩蕩的右臂正滴答滴答落著黏稠的鮮血,而左手,則是死死的握著一把斷刀。
她又帶回來了一個人。
“你不是已經敷了草藥了么?”
姬神秀看著包扎好的斷臂,試了試對方的鼻息,已是逐漸趨于平緩,顯然并沒什么大礙。
“你去哪了?”蓮花卻像是記起什么,盯著他一陣猛瞧。
沒說什么,姬神秀只是把燒雞遞到了她的懷里,轉身朝外走去,別在腰里的兩柄短刀順勢被他拔出。
誰能想到,一本普通無奇的刀譜少去了一些招式后竟然是有了非同尋常的變化,化作一門全新的刀法。
沒去理會背后抱著燒雞猛啃的女孩,姬神秀渾身勁力一提,后背之上的筋肉立時便似龍蛇游走,手中雙刀已是翻飛而動。
刀光劃過,只聞其聲而未見其影,他雙腳一動,整個人瞬間踏著一種詭異的步伐,飄忽詭異,兩道寒光如匹練而動,似是在空中翻飛的兩只蝴蝶。
這一練,姬神秀足足練了近兩個時辰,只等日暮黃昏。
“啊!”
“我的手呢?我的手……我的手……啊……我的手……”
一聲聲不敢置信的哀嚎自木屋中響起。
旋即就見一道身影踉蹌的沖了出來,手里還緊緊的握著把斷刀。
忽的,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庭前正在練刀的身影,看著正在空中好似翻飛的姬神秀,獨臂青年眼中瞬間殺意暴增,變得通紅。
“你會飛?難道就是你殺了我爹?”
他低吼一聲,左手提著斷刀已沖了上去。
但此刻他氣血虛弱,更是斷掉一臂,重傷未愈又怎會是姬神秀的對手,刀還沒抬起來,人便趴在了地上。
正掙扎著欲起,他眼前視線一暗,就見姬神秀已走到他的面前。
青年隨即一愣,他看著姬神秀的上身,最后有些無力的垂下了頭,嘴里呢喃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他有紋身,你沒有……”
“我知道你要找誰!”
可誰知他面前的身影語出驚人。
“你知道?告訴我,是誰二十年前殺了我爹?”青年一臉的激動,眼中盡是流淌著一種叫做仇恨的火焰。
看著被蓮花帶回來的定安,就聽姬神秀毫不隱瞞的道:“你要找的那個會飛的人,叫飛龍。”
只是他剛說完卻又潑了盆冷水。“可惜你不是他的對手,哪怕你們煉鋒號加起來估計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飛龍?飛龍……飛龍……”短發青年正是“煉鋒號”大弟子“定安”。
二十年前,便是殺星“飛龍”血洗“煉鋒號”,親手殺了他的“爹”,更是將其尸體挖空只剩下一張人皮。
江湖就是這樣,所謂的仇怨哪怕過去再久,終有一天也始終會有個了解,躲不掉,逃不過,避不了。
他們正說著。
卻見遠方的天邊漫起滾滾煙塵,大地在騰動,轟隆隆如潮浪般聲勢驚人。
馬賊,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