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鏡將殷羨之,高羿喚來,說清楚了逃跑的計劃。高羿脫口而出道:“離開,什么時候,我”
霍文鏡輕笑道:“怎么,難不成你還對這花樓有所留戀,要留出些時間,仔細托付一番。”
高羿捏緊拳頭:“當然沒有。”
霍文鏡不戳破他的心思,他暗自想到,高羿惦念的元瀅瀅,卻對自己分外依賴。這讓霍文鏡心中浮現出一種詭異的愉快。
殷羨之面色如常,他從未動搖過離開的心思。他對于花樓,也沒有半分留戀。至于病中恍惚的溫暖,殷羨之克制又清醒地明白,那只是假象,若是他當真沉淪,便要萬劫不復。只有離開花樓,他面對的,才是冰涼卻真實的一切。
真正屬于他殷羨之的一切。
花樓守衛森嚴,高墻又難以憑借赤手空拳攀爬上去。霍文鏡最后還是去尋了元瀅瀅,他言語中盡是懇切。語罷,便眸色沉沉地望著元瀅瀅。
元瀅瀅便道:“西邊的墻破了,月媽媽還未來得及尋人修整。”
霍文鏡頓時眼前一亮。
隨即,他想到自己快要離開花樓,心底除了雀躍輕松,還浮現出對元瀅瀅的淡漠輕蔑。
這世間,就是有許多像元瀅瀅一般的女子,三兩句花言巧語便能騙去信任,為人所用。可這樣的女子,得不到半點憐惜,只會讓人覺得輕賤。
霍文鏡心道,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和李凌萱一般,璀璨如同明珠,更多的是元瀅瀅這樣輕易為人所迷的女子。
霍文鏡利用了元瀅瀅,他會因為能夠逃離花樓而興奮不止,但卻不會為元瀅瀅的付出,而感到心軟。
一切都很順利。
一行人攀爬過破損的墻壁,走到樹下。當他們的手,摸到駿馬脖頸的韁繩時,頓時心頭一顫。
只等乘上這馬,便能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在花樓的種種,都會變成過眼云煙,隨風散去,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幾人銀錢有限,只夠買到兩匹駿馬。
李凌萱坐在馬上,朝著霍文鏡伸出手。她本要和殷羨之同乘一騎,但是李凌萱想到,他們能離開花樓,都是仰仗霍文鏡才能成功。雖然逃出花樓,但李凌萱心中惴惴不安,唯獨和霍文鏡在一起,才能令李凌萱心安。
霍文鏡正要翻身上馬,只聽得李凌萱驚叫出聲。正要離開的殷羨之,出聲提醒道。
“當心”
霍文鏡轉身看去,只見一只凜冽長箭,劃破漆黑深夜,朝著他的頭顱射來,
避無可避,霍文鏡只能伸出手掌,以肉身相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