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張艷麗的臉蛋,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招惹是非的模樣。
元凝霜帶著元瀅瀅,正要坐馬車離開。
元府家大業大,赴宴的馬車準備了兩輛。前面那輛,上等的紫檀木打造而成,繡著如意花紋,垂落的紗幔是一匹便價值千金的如意紗。而后面的那輛,雖然外表端莊肅穆,但卻沒那么精致絕倫。
元瀅瀅站在兩輛馬車前面,漆黑水潤的眼珠輕轉,便要往前面那輛馬車去。馬夫伸出手臂,阻擋元瀅瀅的舉動,他淡淡笑道:“這是大小姐的馬車,庶小姐的在后面。”
元瀅瀅今日擦了胭脂,聞言生起氣來,越發襯得臉頰嬌媚,令人不敢直視。
桃紅衣裙,勾勒出她的窈窕身姿。元瀅瀅鼓鼓囊囊的胸脯起的連連起伏,她口中說著“刁奴”。
“我自然知道哪一輛是我的馬車,不用你這刁奴提醒。只是我身子弱,后面那輛瞧著硬邦邦的,我若是坐上去,恐怕還沒到地方,便顛簸的臉色發白了。”
元瀅瀅絞盡腦汁地想著借口,她最是歡喜亮閃閃的珍珠瑪瑙,更深知人靠衣裝馬靠鞍。她若是坐著后面那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前去赴宴,定然會被人輕視了去。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坐上前面那輛馬車。
她的算計浮現表面,小伎倆更是淺顯的讓人不愿直接拆穿。元凝霜養在家中,自幼便被姜氏請了最好的嬤嬤教導規矩,學習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元瀅瀅的這些小心思,在她的面前一覽無余。
元凝霜微微抬眸,輕聲道:“你若是身子虛弱至此,便待在家中好了,不必前去。”
元瀅瀅當即紅了臉,只覺得元凝霜故意在眾人面前,給她臉子瞧。
她攪著手中的帕子,美眸中浮現水光,心中又氣又妒:元凝霜自然可以不計較這些,她是家中嫡親的女兒,親事不用發愁,宴會想去就去,連馬車都是最精妙無雙的。可自己呢,不過是想謀取一樁好親事,需得夢姨娘纏著元老爺,連連勸了幾天幾夜,才終于松口讓她一起去。如今,她不過是不想坐那輛丑陋的馬車,元凝霜便要讓她留下來,這怎么可以
元瀅瀅本就生的美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惹得不少人側目。元凝霜心中清楚,這個庶妹空有皮囊,腦袋空空卻一肚子壞主意,本想借機敲打她一番,不曾想她卻露出這幅被人欺負的模樣。
元凝霜唇瓣輕啟,剛要開口。
便見元瀅瀅朝著元凝霜的身后,嬌聲喚了一句“父親。”
元凝霜轉過身去,見了元老爺俯身行禮。元老爺微微頷首,又見元瀅瀅穿著桃粉衣裙,似一株開的正盛的灼灼桃花,嬌俏可人,美艷不可方物。
元老爺目光灼灼,盯著元瀅瀅鬢發間的翠羽燒藍發簪,緩緩道:“這只發簪是我送給夢姨娘的。”
元瀅瀅撫著發簪,她不清楚這發簪的來歷,此時卻眼含水光地頷首:“因為是父親所贈,姨娘平日里都不舍得戴,只有這樣重要的日子,不想我被旁人看輕,才割愛拿了出來。”
夢姨娘年輕時,的確是小意溫柔,令元老爺愛不釋手。元瀅瀅的一番話,讓元老爺想起了明艷動人的夢姨娘,也想起了年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