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可以從傀儡師下手,能順藤摸瓜查到些關于那組織的事情,未嘗不是一條線索。
云念若有所思收回了視線。
謝卿禮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他冷睨著高臺上的皇帝,皇帝和元奚正與江昭兩人商議著后續的行動。
皇帝將此事交給了江昭處理,傀儡師要殺皇帝,這可不是小事。
自皇帝說了那些話后,云念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殿內氣壓低迷,謝卿禮一口筷子也未動過。
直到云念實在受不了了,拉著謝卿禮便向皇帝辭行。
從主殿出來后,夜色已經深透,云念拎著壺酒慢悠悠走著。
謝卿禮安靜地跟在她身后。
遠處傳來悅耳的樂聲,燈火通明,云念看到來來往往進出的許多人。
她停下了腳步。
謝卿禮也停在了她的身后。
“師姐”
“師弟。”云念側過頭,指著那邊問他“今日琴溪山莊設宴,我們去玩吧。”
她滿眼的緊張與期待,謝卿禮知曉她是擔心他因為傀儡師的事情多想。
他笑了笑,“好。”
云念松了口氣,拽著他的袖子便朝那邊跑:“快走快走,一會兒都結束了。”
她跑的很快,謝卿禮被她拉著跑,根本沒有看腳下的路,視線全在她身上。
琴溪山莊很大,修士和人族們聚集在這里,來的人多是各大宗門杰出的修士,或是人族的貴胄們。
云念看了會兒歌舞,又拉著謝卿禮擠進呼聲最大的一處人堆。
站在高臺上的男子一身玄金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把寬刀“我乃玉虛派沁陽真人座下弟子,此匹霓裳乃上品,是蒼梧冰蠶吐的絲制成的,誰若是能打敗我,我便將這霓裳送給他”
云念懂了。
“原來是在押寶比武。”云念踮起腳湊到謝卿禮耳邊,大聲道“修士們有時會互相比試,在比武前壓下至寶,若誰能贏,便能拿走對方壓的寶物”
周圍太嘈雜,她怕謝卿禮聽不懂,便加大了音量。
熱氣噴涂在少年的耳根,瑩白的耳垂悄悄染上了一抹紅暈。
謝卿禮垂眸看了眼她,問“這霓裳好看嗎”
云念看了眼那男修手上托著的霓裳。
通體銀白,周身好似泛著粼粼波光,做工質地一看便是上乘,屬于有錢都難買的那種。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亮晶晶。
她點點頭“是挺好看的。”
但云念不打算打擂,首先她沒有什么對等的寶物可壓,其次這霓裳再好看也就是匹布,云念拿著也沒什么用。
“但其實也就欸,師弟”
她的話說了半截,余光白影一閃,少年撐起身子輕盈跳
上高臺。
云念連忙小聲喊他“師弟”
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什么,謝卿禮并未看她。
少年個頭很高,壓了對面小半頭。
謝卿禮漠然收回眼,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刀。
通體是壓抑的黑,沒有刀鞘,刀身裸露在外,刀刃鋒利,像是跟隨著主人見了不少血,血腥氣濃重,刀柄上刻著兩個鑲金的小字。
但那刀修的眼忽地便亮了。
“隕隕祭”
天下第一鑄器師隕祭煉制的刀
身為修士人人都想求他為自己打一把合適的武器。
但隕祭接單全憑心。
總之就是,看臉。
那刀修的手都在抖“你,你確定要壓這”
謝卿禮將刀擱置在小桌上“賭不賭”
刀修連連點頭“賭”
謝卿禮這時候回身看了愣神的云念一眼。
他無聲示意她安心。
刀修拱手“在下秦木,請道友賜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