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為了這一天想了很久很久了。
從他的誕生開始。
郁辜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他用力點頭,“好”
可能是頭點得太過用力,把腦漿都搖勻了,又可能是此刻幸福到快要暈過去了,郁辜感覺自己的腦袋癢癢的,戀愛腦瘋狂想要長出來。
雖然他沒有立刻就得到男朋友的名分,但這個名分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他再耐心等待那么一段時間,他就可以成為唐郁人生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唯一一個男朋友了
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不差這么點時間了
在這種巨大的、飄飄然的幸福中,一陣嘈雜的哀樂聲響起。
樓下傳來了一陣嗩吶的聲音、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吵吵嚷嚷的哭喪聲。
在郁辜大喜的重要日子,這股哀樂很影響氛圍,起碼影響到了郁辜此刻喜氣洋洋的幸福。
早不送葬晚不送葬,偏偏挑著這個時間點送葬就是嫉妒狗狗我
郁辜的笑容消失了一下,他不刻意瞪圓眼睛、賣力微笑時的神情有點冷。
如果把面板上的數值遮掉,那種冰冷會讓他看起來像某種異常聰明冷血的野獸。
不過這種神情只出現了一瞬,下一秒,郁辜重新做好了出色的表情管理,對著唐郁笑道:“先吃飯飯要涼啦”
唐郁茫然地側耳,他能感覺到這股聲音應該是從樓下傳來的,“這是什么”
物業管家發的規則上只說會有裝修聲出現,但沒說過會有這種聲音。
郁辜一邊給唐郁夾菜,一邊道“呀聽起來是死人了”
有人死了
郁辜給唐郁夾了肥瘦相間最完美的一塊紅燒肉,放在灑了一點黑芝麻的白米飯上,“不要餓到了”
極具穿透力的嗩吶聲蓋過了郁辜的聲音,唐郁能聽到剛開始只隔著地板傳來的聲音變得小了一下,似乎是離得遠了,大概是送葬的隊伍在下樓。
過了一會兒,更為清晰的嗩吶聲從窗口傳了出來。
唐郁蹙起眉頭,他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向窗戶。
郁辜也連忙跟著唐郁來到窗邊。
只見在中午十二點的大太陽底下,一支披麻戴孝的送葬隊伍從唐郁所在的樓里走了出來。
為首的人捧著黑白遺照。
八個人抬著棺材。
旁邊還有人在吹著嗩吶。
幾個看起來是家屬打扮的人哭成一團,嘴里不斷念著生者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與嗩吶聲契合在了一起,是能讓旁觀者都為之揪心的哀樂。
在這支隊伍的末尾,幾個人抬著兩個紙人,邊撒著紙錢邊往前走。
一陣風吹過,紙錢飄飄揚揚,一個紙人被吹得偏了一下,頭朝上,正好對上了從窗口探出頭的唐郁的視線。
隔著十一層樓的距離,制作得惟妙惟肖的紙人仿佛一個真正的人,對著唐郁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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