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詞“他檢討寫到幾千字了”
探子“罰五千,交六千。”說完,他還附帶個人評價,“有病吧這人,誰檢討還多寫的。”
云詞低聲念叨“倒是都對上了。”
探子“什么對”
云詞“沒什么。”
“我是說,”云詞伸手,隔著窗沿拍拍探子的肩,“這活找你,算找對人了。”
他們這屆高一總共十幾個班,開學時間沒兩個月,所以班和班之間還存在信息壁壘。這個虞尋,聽起來挺出名的,但云詞對這個人還是知之甚少。
總之為了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睡覺,為了老嚴的精神狀態,他打算去會會這個人。
七班在另一棟教學樓。
午休間隙,走廊上到處都是人。
云詞感覺自己似乎也有點名氣,因為他第一次穿過銜接兩棟樓的長廊,路上有人小聲討論“他他他,是那個云”
其實現在回想,他當初和虞尋見面之前,完全沒想過兩個人后來能打成那樣。
他為表友好,去之前甚至還特意給他帶了瓶水。
“找你們班虞尋,”云詞手肘撐在后窗窗沿上,手里晃著瓶水和坐在窗邊寫課后習題的一位同學搭話,“找他干什么算是,來交個朋友。”
末了,他又說,“這瓶水,給他帶的,要是他不在教室,幫忙放他桌上。”
然而那名同學打量了他好幾眼,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他放下筆,忽然喊另一個人“流子,這個人來找虞哥,說想交朋友還送水”
那個叫“流子”的本來趴在最后排睡覺,聽見這話,頓時醒了,他沒穿校服,頭發也有點長,往那一趴看著像校外的。流子站起來大手一揮“正想逮他呢,自己送上門了,把他押出去談談”
云詞“”
押什么。
什么押。
押誰啊,押他
云詞壓根沒有任何思考余地,被他倆沖出來一左一右死死架著,手里的水也在行動間飛了出去,他甚至被架得雙腳幾欲離地,一路穿過長廊,被架到走廊拐角。
“你們他”媽的有病啊。
流子把云詞按在墻上“待著,別動”
就在云詞剛調整好情緒,想和他們好好說話的時候,從長廊另一頭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身后還跟著幾個人,登場狀態像是團伙的老大。
他走到拐角,遮擋住照進來的光線,在云詞面前站定。
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云詞能清晰看到他眼尾那顆痣。
他說話的時候語調輕快,眼尾微微上揚“流子,松手,別沒事對人動手動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七班做事不講規矩。”
還用別人以為嗎
云詞在心底一邊吐槽,一邊想估計這位就是他要找的虞尋了。
虞尋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又或者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總是這樣,他有一張不用動不動翹課也能名揚年級的臉“想和我交朋友”
云詞努力回想凌晨三點出現在他床邊的嚴躍,用最后一絲耐心回他“認識下”
虞尋“然后呢。”
云詞“什么然后。”
虞尋“和我交朋友之后,打算做什么。”
云詞“”
交個朋友至于問這么詳細。
他沒說話,虞尋倒是替他說了“應該會經常來找我聯絡感情,想加我的聯系方式,對我一切都很感興趣,沒事就想見到我。”
云詞越聽越覺得這話不太對勁,打斷“等等”
虞尋自顧自說下去“雖然我這個人是挺受歡迎的,你慕名而來也很正常,但建議別白費力氣了。”
云詞“”
虞尋笑意居然更甚,眼尾揚出去,嘴里說的話卻和表情截然相反“我對你這樣的,不是很感興趣。”
“這次算警告,”他又說,“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
你現在難道很客氣嗎
云詞徹底無言了。
這他媽。
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