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困于擁擠人潮,仿佛哪天手稍微一松,人潮涌動,再回首,他們也成為了彼此的局外者。
路嘉洋心臟猛地一顫。
忽然有點手腳冰冷。
以至于江元洲什么時候回的客廳他都沒注意。
直到聽到熟悉的輕柔聲音“哥,你想要什么時候洗澡”
路嘉洋猛地回過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江元洲剛才說了些什么。
直到大腦恢復正常運轉,他耳根一紅,連傷春悲秋都顧不上了。
因為當下有個更為迫切,并非常嚴峻的問題。
昨晚他人在江元洲懷里,江元洲虛樓在他腰上的手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底褲扒了。
加上他當時還有點心虛,因此當面對江元洲提出的條件,他一咬牙,就應了。
答應時他心里想的是,他要上課,江元洲也要上課,他一周最多也就去江元洲那睡個一兩天。
這一兩天,就當陪小孩過家家了。
而他早上答應江元洲住進來時,根本沒想到這茬。
路嘉洋沉默,抬眸和站在他面前的江元洲面面相覷。
短暫的安靜過后,江元洲垂眸,面上浮現點失落“哥是后悔了嗎”
少年站在燈光下,像個沒討著糖的小孩。
這讓路嘉洋不由自主想起幼時字典里根本沒有“討要”二字的江元洲。
因為太過無所求,以至于當江元洲少有地討要什么時,路嘉洋總無法拒絕。
“當然沒有。”路嘉洋輕笑。
很快話鋒又一轉“但你不能再像昨天那樣抱我了。”
本以為江元洲會跟他淺爭一下,沒想到竟欣然答應了下來。
少年臉上的失落消失殆盡,他將路嘉洋扶起,又道“我給哥買了更方便洗澡的東西。”
他說著將路嘉洋扶進浴室,轉身就去拿東西來。
等看清江元洲拿進來的是個什么東西,路嘉洋倚在盥洗臺上,樂了。
他總算知道江元洲剛才為什么答應他答應得那么干脆了。
昨天江元洲說是幫他洗澡,其實就只是簡單幫他擦了幾把。
等要洗關鍵部位,路嘉洋態度堅定地將人趕了出去。
而現在,江元洲拿到他面前的,是打石膏人士專用的防水套。
路嘉洋之前打石膏的三個月就是借助這東西洗澡,因此他比誰都清楚這東西究竟有多方便。
往打石膏的部位一套,洗澡的時候只需要注意別用受傷的腿借力,跟平時洗澡完全沒任何區別。
路嘉洋樂不行“那么請問江元洲同學,假設我有了它,我還需要你怎么幫我洗澡呢”
江元洲身體力行。
邁進淋浴區,拿下花灑,朝向路嘉洋。
路嘉洋更樂了“請問這花灑掛在架子上和掛在你手上的區別在”
江元洲緩緩吐出四個字“哥答應的。”
行。
他答應的。
今晚看這架勢肯定不是擦兩把就能過去的事。
路嘉洋也沒有穿著內褲沖澡的喜好。
可真要他不著寸縷地在江元洲跟前洗澡
路嘉洋下意識抬眸看了眼江元洲完全能將他攏住的身形。
而且還是在江元洲穿得整整齊齊,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邊上看的情況下。
不行。
這事怎么想都別扭。
于是路嘉洋一思量,一合計,提出了新思路。
“你進來,和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