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的大腦一片空白。
許子昭的面無表情,客廳死一般的沉寂,剎那間變成千斤巨石壓在心口,令他難以呼吸。
如此僵持下,赤焰突然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居然轉身逃走了
“團長”白尾喊道。
眼見赤焰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大門口,白尾一咬牙,轉頭對許子昭歉意地行了一個告退禮,快步追了出去。
兩人的退場堪稱狼狽,但陸司澤沒法為此感到得意。
因為許子昭正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那目光稱不上有敵意,但也談不上善意親近,具體點形容,趨近于一種對不速之客的審視。
一天前年輕人對他可不是這個冷漠的態度。
陸司澤念頭一動,試探性地說道“原以為揭穿不軌者會讓典獄長高興,沒想到是我唐突了,抱歉。”
許子昭臉色微緩,搖了搖頭“陸將軍嚴重了,我只是頭疼一會兒該怎么把氣跑的客人哄回來。”
這里是暗獄,他再怎么神經大條,也不會妄想能帶一群真狐貍回來。
只是還不等他和團子們說清楚,就撞上了狐貍大變活人。
原諒他。
對著紅發男人那張匪氣囂張的臉,他實在沒法和之前可愛乖萌的毛絨絨聯系到一起,也沒在第一時間做好表情管理。
所以赤焰被氣跑,有他的一份責任。
陸司澤很意外許子昭的護短“知道他們對你別有所圖,難道典獄長就不生氣”
“我該氣什么氣這里是暗獄,還是氣當初將他們帶回來的自己”
許子昭坐在陸司澤的旁邊,直言不諱。
“要說另有所圖的話,陸將軍和雪萊公爵不也一樣我想你們總該不會是擔心我才在這里守了一整晚。”
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一米。
陸司澤停頓兩秒,也跟著坐了下去。
被點名的雪萊則是動作一頓。
他動了動手指,將佩刀端正地掛在腰上,快速地整理兩下衣袖,捋平褶皺,才嗓音沙啞地說“之前你救我,謝謝了。”
雪萊開口時埋著頭,語氣也怪怪的。
貴族重禮儀,特別是生育雪萊的奧斯特家族,吃東西時嘴巴張開的大小都要拿刻度尺一比一地糾正。
所以這樣不拿正臉看人的道謝,很有瞧不起人的嫌疑。
所幸許子昭也不在意這個,擺了擺手“不用謝,我也是出于自己的考量。”
一是還陸司澤的救命之恩,二是不懷好意的神秘人一直催促他下手。
為了安全起見,也是為了試探神秘人的底線,他肯定要和對方反著干。
雪萊聽得出這不是客套話。
原本攥在一起的手指一下子就松開了。
他開始坐立難安,不等另外兩人再開口,倏然從座位上起身,冷著臉說道“不管典獄長大人是不是出于好意,我會報答這一次恩情,恕我先告退。”
話音未落,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許子昭沖陸司澤問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陸司澤雖然和雪萊算不上親近,但大概知道人品性不壞,便回答“不會,他沒這么小心眼。”
沒有嗎就雪萊剛才那語氣,生冷得讓他感覺自己被記恨上了一樣。
許子昭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ev“你幫我找幾瓶效果好的傷藥,給公爵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