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媽媽看她臉龐油膩,嘴唇發白,裙子上還有血,就曉得她來初潮了,怎麼肯借她使。
先不說她頭上有虱子,身上來了初潮,指不定多埋汰,一過來,她就聞到了汗臭味,和一種說不清的那種味道。
海棠身上來事,來了四天,還沒走,見刁媽媽不借,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一個這樣的大木桶,二十幾個錢就能買了,蔡婆子不給她買,她也能自己買,她是有月錢的。
木桶就和凈牙的刷牙子似的,不能亂借。
她哭也沒用,刁媽媽不是那等心軟的人。
二姐勸她發了月錢,省著點用,海棠一個月的月錢,有三十多文,買個澡盆綽綽有余,趁她娘和桂姐沒瞅見,她私下里給了她兩個澡豆。
海棠家有木盆,是淺口的,和洗臉的面盆差不多,她之前都是端著盆,去屋里擦身,梁堇讓她勾兌一盆熱水,把澡豆放進去化開擦洗。
又囑她常換月事帶,北宋是有月事帶的,像吳家下人用的月事帶,是兩個布條縫在一起,里面塞上草木灰,繩子系帶腰上。
馮氏和姑娘們用的,上面有的還會繡著蘭草,做的夾層,一面是緞子或者綢子,另外一面是柔軟的細布,夾層里塞的是布條。
海棠也想常換洗,可她娘不與她做,她只有兩條換洗的。
“二姐,三姑娘院子里還要丫頭嗎”
這事她早就想問二姐,她們在一個院里住著不假,可她很少碰見她,當著桂姐,刁媽媽的面,她不敢問。
梁堇給她澡豆,是和她同為女孩,僅此而已,海棠這個人,桂姐說被她抓到過幾次,她蹲在她家窗子下面偷聽她們說話。
明明是二房買來的,卻當了大房的人,如今又想回到二房來,她是個麻煩人,梁堇說“我也不知道這里面的事。”
說完就進了屋,海棠面上有些落寞。
在屋里,桂姐肚兜外面穿了個紗衫,敞開懷,下面是個小褲,蹲在地上,木桶里的甜瓜被她啃了仨。
梁堇吃了一個,甘甜爽口,涼滋滋,見她娘已經躺在炕上睡了,她插上門,脫掉衣裳,也開始了午睡。
炕上鋪的是涼席,被褥都收了起來,剛洗完澡躺在上面,渾身都是涼意。
夏日瞌睡多,中午不睡一會,下午沒精氣神。
“刁媽媽,刁媽媽”
梁堇剛進入夢鄉,就覺得熱,被敲門聲驚醒,是桂姐,她不知何時也躺了上來,緊挨著她,怪不得她熱。
“刁媽媽,娘子讓去二房,出事了。”
“娘,快醒醒。”
梁堇一聽出事,困意也沒了,急忙把她娘推醒,穿上衣裳下炕去開門。
“姐姐,出什麼事了”梁堇一邊系裙子,一邊問道。
“伯府來人了,娘子讓家里的丫頭婆子都快去二房。”
來傳話的丫頭不等梁堇說話,就叫其他人去了。
伯府來人怎麼這般突然。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