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墻角跟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眼睛閉著,額頭破了個口子,濃稠的鮮血沿著眉毛淌到下巴,無力的垂在泥巴地的手指動了動,當她逐漸有了意識后,傷口的疼痛也隨著神經刺入大腦。
姜念是活生生疼醒的。
她睜開眼睛,亂糟糟的頭發遮住她的視線,左邊的劉海粘了血,黏糊糊的糊在眼皮上,她只能瞇起另一只眼睛去看眼下的遭遇。
天麻麻黑,她視線又不好,只能從一點微末的亮光里看到院子的輪廓,坑洼不平的泥土地,東邊一排很有年代感的老式土塊房子,房門是木頭門,挨著房門邊上靠放著鐵鍬,鋤頭,單轱轆的推推車,院子里掛繩上晾著一件灰土色的襯衫和一件老太太才穿的白色印花小背心,一股強烈的年代感撲面而來。
姜念一時間愣住了。
她看完書就睡覺了,怎么一睜眼出現在這里
不等她細想,旁邊響起兩個人的說話聲。
“死了”
“她真死了”
說話的人是村子里的李牛,他看向滿臉是血的女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被旁邊的同伴劉富推了一把“你要是不信就再去摸摸看是不是死了。”
李牛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尤其看到她半邊臉都是血,嚇得腿肚子打顫,壯著膽子走過去伸手在姜念鼻子處探了探,在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姜念就趕緊屏住呼吸,以防他們發現她沒死,又想著法的折騰她。
“死死死死了真死了”
李牛沒探到呼吸,嚇得站起身連連后退,臉都嚇白了,害怕的看向劉富“我要是知道這寡婦性子這么烈,寧愿撞墻都不讓咱兩碰,打死我都不來,這下好了,出人命了,咱兩咋辦啊”
“那你還傻愣著干啥呢跑啊”
劉富拽著李牛往墻根跑,邊跑邊說“許成前兩天死了,現在許家沒人,也就沒人知道是咱兩翻墻進來害死姜念,只要我們現在跑了,誰也不知道咱兩來過,就算陸老二從部隊回來也找不到我們頭上。”
李牛后知后覺的回過神“對對對。”
姜念聽了他們的對話,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她這是穿書了。
穿進了這兩天看的一本年代文里,男主叫陸聿,和原主丈夫許成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兼戰友,在男主十歲時,爹死了,娘將他送到許家,說十年后再來接他,從那以后男主就一直寄養在許家,和許成兄弟相稱。
而她好巧不巧的成了許成的妻子,男主的炮灰嫂嫂,原主只在這本書的開頭出現過一次,就讓姜念心里難受了許久,不僅是因為原主和她同名同姓都叫姜念,也因為她的遭遇讓姜念心疼。
作者為了讓男女主相遇,刻意寫死許成。
許成死后家里就剩下原主一個人,同村的李牛和劉富是村子里的光棍流氓,他們見原主長得漂亮水靈,就起了歹念,兩人商量好晚上翻墻進來糟蹋原主,他們料定原主現在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就算被他們糟蹋了也不敢到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