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爾寫的是蒙文,那和雅剛好能看懂。
只一眼,那和雅就急忙拿著紙條走到房中的燈燭處,將它燒成了灰燼。
這里頭的內容,若是送給長輩,便沒什么問題;若是送給平輩,且為女子,那問題就大了。
那紙條上寫著為了我將來的幸福,我決定聽你的話,拒絕與董鄂妙璇成親,就算此舉會得罪額娘,我也不會妥協
那和雅燒了紙條還不放心,又回到孟婧身邊,語氣中充滿了懷疑“這送信的人會不會看過里頭的信”
孟婧坐在貴妃榻上,捏著下巴回答道“信封是封死的,外人沒有打開。”
那和雅接著抱怨道“知道的能明白您是他的軍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跟你私”
“好了好了。”孟婧也無奈地說,“這博果爾的文學造詣太高了,一句話愣是寫出了倆意思。這話本子拿給他寫吧,寫一本書能吃兩家飯。”
那和雅不再說紙條的事,只安靜在一旁候著。
這信的內容雖然危險了些,但至少對孟婧來說,是個挽回局面的好機會。
只要博果爾不完婚,后續不論如何發展,都不會產生嚴重的后果。
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顯然她孟婧馬上就要造好這八級浮屠了。
順治十一年,三月十八
時值春末,天氣溫暖。
佟婉兮臨盆的日子便在今天。
皇帝、太后和孟婧站在景仁宮院子里,表情各異。
他們本該在自己宮里等消息,可是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們才過來守著
旁邊的一眾太監宮女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太后和孟婧伸長脖子盯著殿內,臉上都帶著擔憂的神情。
順治左右來回踱步,嘴里還不停嘟囔“這都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生下來”
里頭的接生嬤嬤打開門,跑到太后和皇帝面前,氣喘吁吁道“報皇上和太后,佟佳福晉年紀太小,不會用力,生產有點困難。”
孟婧皺皺眉頭,不會用力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是宮縮乏力。
“不會用力你們就教她用力”順治焦急喊著。
孟婧湊近太后的耳朵,輕輕說“姑姑,佟佳福晉前幾個月常與我談心,請允許我進去陪陪她,安慰安慰她。”
太后也急得沒了辦法,這可是懷在肚子里就生了異象的龍子,她盼了大半年,萬一有個什么閃失
“你快去”她聽見孟婧愿進去陪伴,忙催促道。
看著孟婧跟接生嬤嬤一同進了景仁宮正殿,順治疑惑道“額娘,您讓她進去作甚”
太后此時也沒心情閑扯,只回了一句“女人的事,女人才能解決,皇上別管了。”
接著就望眼欲穿地瞧向臥房的方向。
自古以來,男人不能進產房;孟婧在這后宮的人緣,順治多多少少也知曉,進去安慰安慰佟婉兮,確實可能起到一定作用。
于是他又繼續焦急地來回踱步。
景仁宮正殿的臥房內,佟婉兮腹痛難忍,但叫喚的聲音已經十分微弱,顯然之前的一個時辰消耗了太多體力。
然而她身旁的接生嬤嬤,還在努力勸著她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