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會兒就讓他來拜見您。”
“讓他明天再來吧,我們先說正事。”
“好,先說鹽捕營,千總、把總、額外千總、額外把總這些武官全齊了,還都是您提攜校拔的,士卒全是之前跟您稟報過的那些暫時安置在角斜場的泰壩苦力。農活現在干差不多了,我就等著您回來選個黃道吉日,差人喊他們來海安入營。”
“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明天也好,我等會兒就差人去角斜喊他們,讓他們明天一早去打谷場。”
“鄉勇呢?”郭沛霖追問道。
韓秀峰回頭看看韓宸,接著道:“郭大人,我這這么想的,一下子招募四五百個鄉勇倒是不難,但招來就得管他們飯,甚至要多多少少給他們發點餉錢。不然跟鹽捕營一道操練,將來甚至要一道上陣殺敵,卻既不管飯也不給餉,用不著時間長,估計三五天就會有青壯鬧事。”
“接著說。”郭沛霖端著茶杯道。
“所以前段時間有青壯來投軍,我是一個也沒收,而是讓保甲局和保正甲長們出面讓各村辦團練,派大頭和吉大吉二他們去各村領著那些青壯操練。保甲局這邊本就有一團鄉勇,曲塘、白米也各有一團,加上這段時間各村編練的,一共四百多。”
韓秀峰頓了頓,接著道:“我想著我們運司要么不用兵,等輪到我們運司用兵,就意味著揚州不但沒能收復,賊匪甚至又要來犯泰州。鹽捕營兩百多兵和剛才說的四百多鄉勇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打算差人去姜堰、安豐、富安和角斜各編練一團,無論如何也要湊滿一千人。”
想到賊匪成千上萬,將來真要是輪到運司用兵,沒一千兵馬真不頂事,郭沛霖沉吟道:“不是湊滿一千,我看是只能多不能少。”
韓宸起身拱手道:“那就招募編練,郭大人,安豐、富安和角斜三場交給下官,要是半年內編練不出三百悍勇,您拿下官是問!”
“裕之,不是本官信不過你,而是術業有專攻,編練鄉勇的事還是交給志行吧。再說你的擔子也不輕,那些在各場各村操練的鄉勇雖說不用管飯給餉,但也不能一點也不賞,不然士氣從哪兒來,糧餉一定要接濟上,接下來有你忙的。”
“郭大人所言極是,論練兵志行是行家,下官自愧不如。”韓宸再次拱拱手,微笑著坐下身。
郭沛霖微微點頭,又問道:“志行,去各場辦團練不但好辦而且好說,為何要去姜堰辦?”
韓秀峰連忙解釋道:“姜堰有許多窯場,窯場上有許多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窯工,上次馳援揚州,堅守萬福橋,就曾招募過一百多個。相比從各處招募的青壯,那些窯工跟之前在泰壩上的討生活苦力一樣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