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等等。”
“大人有何吩咐?”
“讓他明天來時帶上一份如何重建河營的章程。”
“嗻。”
彭蘊章身為工部尚書,但因為要在軍機處當值,又正值發匪作亂的多事之秋,工部的公務真有些無暇兼顧,好不容易回一次衙門,要批閱的公文堆積如山,哪些事要趕緊辦,哪些事可緩辦,一件件一樁樁,把幾個筆帖式忙得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晚上當值的司官、筆帖式聽說尚書大人回衙了,急忙來堂上拜見。彭蘊章剛打發走他們,老仆便送來了晚飯。
接過筷子,正準備用飯,老仆又從懷里掏出一份書信,小心翼翼放到他面前,隨即退到一邊道:“老爺,王先生說這封信是署理江蘇巡撫許乃釗差人從上海送來的,不是托人捎來的,也不是托票號捎來的。”
專門差人千里迢迢送一封信,彭蘊章意識到許乃釗一定有急事,下意識放下筷子,抽出幕友已經看過的信,湊到蠟燭下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這個許恂甫,不趕緊收復上海,反倒替別人操心。”
“老爺,王先生也說他應該想想自個兒的處境,上海要是再久攻不下,關稅和來年的漕糧要是解運不過來。他那個巡撫別說實授,搞不好會被問罪。”
“他自個兒都不著急,我們著急又有何用。”彭蘊章把許乃釗的信順手扔到火盆里,端起碗筷接著用飯。
老仆回頭看了看身后,確認外面沒人才低聲問:“老爺,王先生問要不要給許大人回封信,如果要回這信怎么寫?”
“不用回。”
“那許大人說的那件事呢?”老仆忍不住問。
彭蘊章不但聽說過許乃釗在信里提到的韓秀峰,而且看過好幾份彈劾韓秀峰的折子,昨天下午在軍機處還看過郭沛霖的請罪折,再想到下午前來求見的新任永定河道,端著碗沉吟道:“不該問的不要問,老爺我自有主張。”
……
PS:再過幾個小時就是2020年,祝各位書友新年快樂。
再就是故事寫到了轉折點,不但需要好好醞釀,而且需要查閱大量史料,這兩天更新不太給力,請各位書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