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我再也不敢了。”
……
大頭和翠花的婚事不用韓秀峰操心,他只要一心一意準備第二次覲見。
第二天一早再次趕到圓明園,本以為跟昨天一樣有位高權重的大臣帶領引見,沒想到沒等到吏部的大人和司員,反倒等來了兵部尚書和五個武官。
兵部管不著吏部的事,韓秀峰沒辦法,見兵部尚書和兵部司官領著那五個武官進去了,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宮門口遞牌子。奏事處的太監接過牌子看了看,收下他塞的銀子讓在外面候著,沒曾想這一候竟候到了中午!
就韓秀峰站在雙腿發麻,餓得饑腸轆轆之時,太監出來宣他覲見。
跟昨天一樣,還是在勤政殿東暖閣。
皇上顯然剛用過御膳,精神比昨天好很多,等他磕拜完竟讓太監搬來一張低矮的條案,又讓太監拿來紙筆和一本乾隆四年武英殿精刻版的《禮記注疏》命他當場謄寫。
昨天在會館跟同鄉們揣摩了一下午圣意,結果不但沒想到皇上會單獨召見,而且會跟殿試一樣讓干這個。韓秀峰定定心神,卷起袖子,翻開《禮記注疏》,拿起筆,就這么跪在木炕前認認真真地謄寫起來。
更沒想到的是剛謄寫到第三頁,皇上突然道:“字寫得倒也算工整。”
韓秀峰反應過來,急忙道:“臣念過書,但念得不多,也不懂其深意。”
這些年不是天災就是**,為賑災籌餉朝廷大開捐納事例,以至于一些目不識丁的人都搖身一變為朝廷命官。咸豐本以為眼前這位也不識幾個字,沒想到不但識字,字寫得還不錯,沉吟道:“不用再謄寫了,這部《禮記注疏》賞給你,要是看不懂請個先生好好教,用心學。”
“謝皇上恩賞,臣回去之后一定用心學。”
“說正事,知道到任之后要辦什么差事嗎?”
“知道一些,臣回京那天拜見過彭大人,彭大人說臣到任之后別的不用管,只要一心一意練兵,拱衛京畿。”
“兵從何來?”咸豐追問道。
“河營現有的那些兵能用則,不能用盡數遣散,重新招募老實可靠的青壯編練。”
“大概要多少時日能練成?”
韓秀峰雖然只是第二次覲見,但很清楚眼前這位手握生殺大權的皇上看重一個人的時候不吝賞賜,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就很可怕,不敢信口開河,故作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說:“要是糧餉軍資能支應得上,臣只用半年便能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