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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虎等人的加入,又多了四輛馬車和兩輛裝行李的騾車,鏢旗也被換成了王千里連夜命人幫著縫制的“欽賜色固巴圖魯賞戴從四品頂戴加知府銜幫辦重慶府各州縣團練韓”的旗幟。
陳虎和葛二小騎著馬,帶著兩個河營兵勇,威風凜凜的在前頭開道。
陳不緩騎著馬帶著另一個兵勇跑來跑去,照應裝箱籠的十來輛大車。
楊大城騎著馬帶著剩下的兩個兵勇殿后。
明明是回鄉丁憂的,竟被他們搞得像是去赴任一般。最高興的當屬琴兒和小家伙,因為一下子多了好幾個可以說話的人,回老家的這一路上不會再寂寞。
韓秀峰也不想再乘車了,加了件棉襖騎上石贊清送的馬,看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心想以前總覺得那些丁憂或致仕回鄉的官員太張揚,動輒帶幾十乃至上百個家人奴仆,往回帶的行李更多,動輒幾十乃至上百輛車。現在想想又得也正常,畢竟是大搬家,不多雇點車那么多東西咋辦,不多帶些人這一路上咋辦。
陳虎以為韓秀峰覺得帶他們去四川是委屈了他們,緊攥著韁繩興高采烈地說:“四爺,您別多想,其實我們幾個跟您回四川一點也不虧。”
韓秀峰緩過神,下意識問:“此話怎講?”
“雖說跟您去四川就得出缺,就不再是經制內的朝廷命官,但品級也不一樣。石老爺和王老爺說只要是跟您去四川的,全部官升一級。我現而今是記名都司,欽加從四品頂戴!”
“是嗎?”
“真的。”葛二小也禁不住笑道:“四爺,連我現在都是記名千總了。陳不緩和楊大城現在是記名把總,那幾個臭小子全成了記名外委。”
韓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禁不住嘀咕道:“記名的有屁用,又沒糧餉可領,十個記名都司加起來也不如一個經制內的千總。”
“四爺,賬不能這么算,您想想,我要是捐個從四品頂戴要花多少銀子,在河營做三年千總又能賺幾個錢,何況現在發餉發得還都是不值錢的大錢!”陳虎笑了笑,接著道:“再說做官不就是圖個體面嗎,反正我寧可做這個記名都司也不愿意接著做那個經制內的千總。”
“可你有沒有想過,以后吃啥喝啥,以后咋養活紅兒,養活紅兒肚子里的娃?”
“皇上不是下旨讓您回四川辦團練嗎,只要辦團練就有團費,養活我們這幾張嘴還不是小事一樁。”陳虎回頭看了看身后,又得意地笑道:“再說我現而今也不缺錢,紅兒嗲嗲(爺爺)在信里交代過好幾次,讓我踏踏實實跟著您當差,別想錢不錢的事!”
韓秀峰反應過來,不禁嘆道:“差點忘了,你小子現而今是顧院長的孫女婿,顧院長給紅兒準備的嫁妝一定不會少,你現在還真是不用再為錢發愁,只要一心一意做官,給顧院長他老人家長臉。”
陳虎最得意的不是做上了多大官,而是娶了顧院長的孫女紅兒,竟裝著一副不在意地樣子地說:“其實也沒多少,就一千兩銀子,五十畝地和鳳山后頭的六間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