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確定我們能打世界比賽”
帶著難以掩飾的好奇,任宣看向頭戴精美銀飾的少女。
“哼哼,我的第六感可是很準的”
何柳笑了笑,輕快的腳步踩著下方的寬石板,輕唱流傳下的苗族歌謠。
環佩叮當,少女的歌聲清亮婉轉,像是云貴高原里被陽光照成金色的白霧。
任宣忽然想起聞霄送給自己的銀鐲還沒打開看。
打開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支寬約五厘米左右的鐲子,鐲子表面刻著仔細一看,是一行歪七扭八的文字。
好好練網球,我盯著你呢
“噗,這是什么啊哈哈哈,好丑的鐲子。”
不知何時停了唱歌的何柳哈哈笑道“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沒什么。”
任宣把鐲子放回盒子里,總算知道聞霄所說每次看到它都能想到約定是什么意思了。
這種直白的方式,似乎的確還挺有用的。
至少看它一眼,任宣滿腦子都是那些丑字。
和何柳分開,他推門回到家里。
“奶奶,我回媽”
奶奶身邊,一個和任宣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站起身。
最近并不是任宣母親能放假回來的時候,任宣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他抱住對方,疑惑詢問對方提前回來的原因。
母親還沒回答,奶奶先解釋道“等過完這個年,我們就搬到你媽那邊去。”
“為什么您不是不想離開這嘛。”
“總是待在這,連個糯米飯都要別人來做。”奶奶頓了頓,又中氣十足的說。
“而且啊,只有到外面去,你才能多長見識,不然等到了世界比賽上,嚇尿褲子怎么辦那我可丟死人了。”
“先別打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
像是獻寶一樣高舉蠟染,聞霄時刻盯著父母手里的棒球棍和雞毛撣子,后悔小時候為什么偏偏要對棒球感興趣。
要是不對棒球感興趣,現在他家里就絕對不會出現棒球棍這種打人賊疼的利器。
“這什么東西”老爸拿過蠟染,轉了好幾個角度都沒看出上面是什么。
聞霄站得筆直,深情款款詩朗誦。
“這是我的蠟染作品,創作的是我親愛的爸爸媽救命啊,奶奶”
“該,使勁打,你們沒吃飯就我親自來打。”
沙發上戴著老花鏡、但身子骨還很硬朗的老太太抿了下線頭,掐滅聞霄最后的希望。
院子里,一陣雞飛狗跳、慘叫連連。
倒不是聞霄被打得有多慘,事實上,他壓根沒挨到打。
疏于鍛煉的父母根本追不上他,只是在一追一逃的時候,聞霄叫得比較大聲,聽起來很慘。
一旁吃瓜看戲的舅舅幸災樂禍的鼓著掌。
“好加油,姐、姐夫,加油啊,這小子再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他這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頓時幫聞霄吸引了火力。
聞霄媽停下腳步,累得像是剛跑了個馬拉松。
雖然大喘氣,但一點不妨礙她輸出。
“你鼓什么掌,看著你姐我這么累很高興是吧,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讓你去看著他,你倒好,跟他一起胡鬧”
“對對對,都是舅舅的錯,他一個成年人,要是真想把我帶回家,我根本反抗不了”
躲在假山后的聞霄探出腦袋,沖舅舅做了個鬼臉,把過河拆橋演繹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