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沒好氣地道,“謝珣唄,他沒在楚家找到卷軸,就來找本座了,正好被他撞見。”
“謝珣的確是個隱患。”顧明晝對謝珣的印象不怎么好,他還記著謝珣當時在鬼市地牢里把他的兔子抱走的事情,可兔子對他又十分親密,讓他不好動手。
沈洱抿了抿唇,說道,“他不是隱患,他以后不會再對本座做不好的事情了。”
顧明晝神色微變,捏著白棋的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他微笑著道,“尊上這么確信”
“當然。”沈洱毫不猶豫道,“因為他一定會聽本座的話的。”
“我看倒未必。”傀儡淡淡開口,
“你先前讓他變回原型,他不也沒有聽你的話么10,你的話真的有用”
被他質疑,兔子的犟勁上頭,“你不信改天本座讓你見識見識。”
“尊上還真了解謝珣。”顧明晝笑意斂起,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酸味,“不知尊上到底為何這么熟悉他呢”
沈洱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因為他是我哥哥啊。”
話音落下,兩個顧明晝同時錯愕地看向他。
“你哥哥”顧明晝手上力道稍松,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親哥哥”
沈洱奇怪地瞥他一眼,“當然。”
怪不得,他們表現的那般親密,原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
“夙冥竟然有兩個。”傀儡沉思片刻,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我先前從未聽說過這件事。”
但凡他知道,當初不可能只封印一只,而是兩只一起封印。
沈洱干咳了聲,“本座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之前本座還一直以為他只是本座的軍師呢。”
聞言,顧明晝也察覺出了一絲怪異,“他一直隱藏身份在你身邊”
沈洱被他問的一愣,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是啊”
“我當初去扶風山封印你,為何沒有見過他”傀儡又發問。
他們的話讓沈洱心底莫名慌亂起來,“當時,當時他失蹤了”
顧明晝和傀儡對視一眼,已然明白了個大概。
傀儡再道,“他分明是你的兄長,卻在扶風山幾百年掩藏自己的身份,分明才智過人卻甘愿屈居在你麾下,我去封印你時,恰巧他失蹤,你就不覺得這其中”
沈洱臉色白了白,掩在袖內的指尖也有些發抖。
“夠了,現在是在說你的事,跟這些沒有關系。”顧明晝倏然打斷了傀儡的話,伸手在兔子后背輕柔撫了撫,“沈洱,帶超兇超壞他們先去吃燒雞,不然我又白買了,放心,我很快解決掉他。”
沈洱怔怔地點了點頭,半晌,伸手牽住小崽回到房間里吃燒雞。
他的心很亂。
其實很多蛛絲馬跡,他不是沒有發現,只是
沈洱總感覺謝珣不會害他。
正是這樣無條件的信賴,讓他忽視了一切。
謝珣從小養大他,他們是真真正正、血脈相連的家人。
可萬一謝珣不這樣想呢
萬一,謝珣從沒有把他當成弟弟呢
“弟弟。”
聽到這兩個字,沈洱忽然打了個激靈,俯身看去,超壞正把雞腿最肥美的腿肉撕下來,塞進超兇的碗里。
“多吃一點,快點長得跟哥哥一樣高。”
小崽啃著雞腿的骨頭,卻仍然笑呵呵的。
沈洱心頭微暖了幾分,他打開另一只包好的燒雞,推到小崽們面前,“還有一只呢,超壞你也吃。”
忽然間,他腦海中忽閃過幾個零碎而模糊的畫面。